三天后的丛林里，青衫撕下一片衣裙给李枫包扎胳膊上的箭伤，江暄怀中抱来几个果子分给青衫和李枫。</p>

“真乖。”青衫啃着野果，赞扬道。江暄没有养出一身富贵病，跟着青衫三人在树林中来回奔逃，脸上被荆棘划出了几条血迹。</p>

“这几天我们都在林子里转悠，他们抓不到我们，我们也出不去。但搜山的人越来越多，若还待在山上总会被捉到。一会李枫带着我们再冲一次，若能在山下找到飞燕，周成，你带着江暄跟着飞燕先走。”江暄江暄啃着果子，忽闪的大眼睛看着青衫，听话的点点头。</p>

青衫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又感慨一声：“乖。”</p>

周成这几日护着江暄，对他也很喜欢，但另一边是青衫，他若敢离开青衫，不等他师傅长鸣动手，孙庆都能一巴掌把他拍飞：“青衫姑娘，江暄跟着飞燕走就可以，我跟着你们。”</p>

“周成，你跟着我只有死路一条。不用在说了，事急从权，回去我和长鸣解释。”</p>

往山下冲的路程实在难言，天热，蚊虫多，且藤蔓丛生，时不时还要应付抓捕的官兵。为了护着三人，李枫身上又多了几处箭伤。等几人躲到村中时，李枫身上的伤口已经溃烂发炎。</p>

一根金条换在农夫家住一宿，周成在村口最显眼的墙上用石块划了一只飞燕，才回房舍休息。</p>

先用热水给李枫擦洗，看到红肿流脓的伤口，青衫面露不舍：“李枫，我要把你背上的箭伤挑破，把里面的脓水挤出来，你忍着些。”</p>

“嗯。”</p>

青衫随身带的匕首在奔跑中丢失了，她拔下头上的发簪在火中烤一烤。深吸两口气，握着银簪在箭伤上叠划了一个‘十字’，血水混合着脓水一股脑的往下涌，青衫拿出干净的布巾擦拭。再次净了手，上手挤出箭伤深处的脓液。李枫痛的汗水直冒，身上的肌肉紧绷着，却仍分出一缕神思注意外面动静。</p>

“谁。”李枫抓起身边的剑，低喝出声。</p>

“学舍飞燕，中卯四十八，王运。”一名黑衣少年在窗外回道。李枫光着上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王运把镂空铁球递到李枫手中，李枫借着火光看到铁球内的标识，对着青衫点头。</p>

王运进来后，看到李枫的后背的伤，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药，协助青衫给李枫包扎。青衫得知王靖邦等人还在山中没被抓到，长舒了一口气。</p>

“从临安城出来的官兵都朝着姑娘的方向来，去追捕王先生的人只有少数，目前青衫姑娘的处境才是最危险的。”</p>

“明日一早，你带着江暄，周成找地方躲避，最多等一个月，将军就会带大兵过来。”</p>

“姑娘，你呢？”王运问道。</p>

“既然他想抓我，那我就多跑几个地方。”</p>

次日天刚蒙蒙亮，青衫、李枫往南去，王运带着江暄往北去。王靖邦和工匠背着剩余的火药桶在大山中穿行。往北，李天江和武哥儿纵马狂奔了一夜。</p>

再北边的军营中，李东风听到军中的号角声，从大帐中走出，望着远处的天边伸了一个懒腰。应天城内的街道上，只郭长鸣在黎明前的黑暗中独自行走，看方向正是往府衙去。</p>

再往北看，巍峨森严的宫城中，身着龙袍的清安帝在龙椅上坐着接受大臣参拜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