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喜依从卫生间出来时，就看到程知谦已经将外卖热好放在桌上，还倒了一杯水放在旁边，静静地坐在餐桌。</p>

李喜依看着一脸平静的程知谦，刚刚心里的欢喜不知怎么的，渐渐变成了堵在胸口的闷雷。</p>

垮着脸的李喜依道了一声谢谢，坐下往嘴里一口一口送着米饭。</p>

本来是她精挑细选爱吃的外卖，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放在门口时间太长，变得难以下咽。</p>

程知谦看着李喜依机械般吃着饭，动了动嘴终究开了口“不好吃就别勉强了。”</p>

说着起身就要拉李喜依手腕，带她起身。</p>

“放手，不好吃也和你没关系。”李喜依挣脱了程知谦的手，语气不好，但能听出已经哭腔渐起。</p>

“你怎么了？”程知谦发觉李喜依的情绪不对了，以为自己拉痛了她手腕。</p>

“我没怎么，就算我怎么了也跟你没关系。”李喜依还是固执地说着违心话，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p>

“李喜依，你在别扭什么？因为我昨晚情不自禁的轻浮吗？如果是因为我的行为让你觉得被冒犯，我道歉，对不起。”</p>

李喜依听到“昨晚”两字，脸腾地一下开始发烫。</p>

程知谦刚刚的语气很温柔，但并没有听到李喜依的回答，看来是真的讨厌他了。</p>

“看来你是真的很讨厌我，一声不吭的搬回家，也说了什么都和我没关系。真是对不起，你应该很想离婚吧？我会尽快处理的。”</p>

程知谦的语气已经不是温柔了，声音都是疲惫的，语气低沉。</p>

李喜依脑子还在闪回昨晚的柔软，却突然听到程知谦那么颓丧的话语，急切抬起头，一把拉住转身往外走的程知谦。</p>

“不是，没有，哎呀。我不是！”</p>

程知谦站在原地没动，也没有回身，他不知道该不该信。</p>

李喜依双手拽住程知谦右手手腕，低着头，难过的情绪再次浮上心头。</p>

“我没有讨厌你，我讨厌的是我自己。昨晚只是你的不小心，但是我却没出息的一晚上没睡好，我讨厌这样的自己，不应该因为你的温柔就忘了我们之间只是合作关系。”</p>

“这些本来不应该讲出来的，哈哈，讲出来我很害怕跟你见面会尴尬，但是又不想你误会，那尴尬就尴尬吧。反正只要我们各自不见，这些应该很快就消散的。”</p>

李喜依为了让场面不那么尴尬，努力笑着说完了，当然心里还是有所保留的。</p>

她不想再见面，是害怕自己会继续沉溺在程知谦各种温柔里，也许两人不见自己就不会有什么期待。</p>

迟早都是要散伙的，就不要沉溺太久，免得未来离开难过时间太长。</p>

程知谦听着李喜依这番语无伦次的话，心里有些不平静，这些不平静是怒火，是懊恼，是怜惜。</p>

程知谦回过身，脸上的颓丧已经全散了，眼里的温柔又回来了，单手抱住了李喜依。</p>

“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今天这么难过，我刚刚说的昨晚不是意外，我对你好也不是意外，我想要你快乐也不是意外，我说的不想和你离婚也不是意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