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挑细选五千将士，集中了全军的钢枪，带足纸弹炸药包，还有七日干粮，交给张煌言。</p>

李岩交代叮嘱：“此去向北二百里，就是龙门山。龙门山那里山高林密，人迹罕至。在龙门山那里，炸堤渡河，然后在山脉中潜行，避开沿途流寇守军。记住，此行必须在六天内完成，也就是六天后的三月初八，我们将再次对对面的流寇，发动决死的进攻，吸引住当面之敌，给你争取发动后背突袭的机会，切切。”</p>

张煌言慎重回答：“末将定不辱使命。”</p>

吕谋叮嘱：“一旦行踪失败，你必须全身而退，我不想也不能失去一个未来的三军统帅。”</p>

“谢谢王爷厚爱，微臣不达目的，绝不收兵。”</p>

全军休整，吕谋难得清闲，整日跟李岩，还有即将履职的陕西布政使洪学勤，探讨大军渡河后，进入陕西之后的计划。</p>

不知不觉三天了，吕谋在谈论之余，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而且眼皮跳的越来越厉害。心里没着没落的，似乎自己丢了什么。</p>

袁宗第和高一功也正在吃饭。</p>

他们吃的惬意轻松，还相对小酌一杯。</p>

守住陕西，在现在强大的明军面前，坚定的决心之下，何易于痴人说梦？</p>

但这话，就是自己和那个小鬼两个人的秘密，当然，还有一个李岩。如果自己说出去，认为被侮辱为蠢货的闯王，会提着刀子，千里迢迢的跑回来，亲手杀了自己的。</p>

吕谋立刻阻止：“没用的，现在，我们必须对河津发动进攻，让高一功和袁宗第不能分心。我们立刻派出一支队伍，对龙门山的禹门渡发起决死的进攻，让禹门渡的流寇守军不疑有他。”</p>

面对高一功的乐观，袁宗第只能在心中暗叹一声。</p>

“永王说，正好张将军出征，他顺路随军，安全些。”</p>

“抓几个俘虏过来，我要审问。”袁宗第对中军下令。</p>

到底丢了什么呢？</p>

事出反常即为妖，明军那里，或者是自己这里，一定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了。</p>

李岩脸也白了，唯一一次嘴唇哆嗦着对娘子吩咐：“劳烦夫人，亲身渡河，去寻找张煌言，保护永王。”</p>

正谈着呢，黄河防线突然炮声喊杀声震天，沉闷的手榴弹爆炸声，密的都分不出个数。</p>

吕谋对小李子歇斯底里的怒吼：“永王若有三长两短，我杀你九族，不，我连你祖坟都刨啦。”</p>

小李子大惊失色，哆哆嗦嗦的回答：“是永王说，不要大惊小怪，影响王爷您思考大计。他不让奴婢告诉你，说三五天就回来啊。”</p>

“永王呢？永王怎么没来吃饭？”</p>

战斗进行了一夜，到了天亮，明军竟然依旧没有停止进攻。</p>

“永平。”</p>

河防前线，被炮火和爆炸映照的如同白昼，站在这里，都能感受到硝烟弥漫战场的炙热。</p>

吕谋大声下令：“全军停止休整，不分昼夜，进攻，进攻，进攻——”</p>

即便是一项做事谦逊低调，实际的闯军第二人，五营总管田见秀，都有划江而治的建议心思。刘宗敏更是连纳五女，躺在温柔乡里，被消磨的骨软筋酥。</p>

高一功却放下酒杯：“敌人损失惨重，我们何尝不是？不说缺口争夺，就是明军那种快枪的阻杀，就让我们损失不下万人。现在，将士们都不敢冒头了。那种手榴弹对我们杀伤更大。”</p>

“奴婢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