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完全出乎了司空公麟的意料，他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p>

他捂着鲜血直流的脖子，瞳孔骤缩：</p>

“小堇，你为什么……”</p>

那可是路小堇！</p>

是把他的命，看得比自己还重要的路小堇啊！</p>

她是绝不可能这样对他的。</p>

“你不是路小堇！”</p>

“路小堇呢？她在哪儿？”</p>

司空公麟想反杀，但他拼尽全力，便是召唤出神之莲，也无法伤到路小堇半分。</p>

半神，无人能伤。</p>

最后他倒在地上，带血的手，死死抓住路小堇的裙角：</p>

“她，她还活着吗？”</p>

“死了。”路小堇声音没有起伏，“被你杀死了，无数次。”</p>

司空公麟猛地瞪大了眼。</p>

一些他不断杀死路小堇，不断时间回溯的记忆，疯狂涌入了他的脑海中。</p>

“这，这不可能！”</p>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听到了路小堇空洞的声音：</p>

“从现在开始，该逃的人，轮到你了。”</p>

*</p>

司空公麟睁开眼。</p>

彼时，路小堇才刚从第十八层走下来。</p>

“怎么回事？刚刚那是一场梦吗？”</p>

他就知道，那只能是一场梦！</p>

什么他杀了路小堇，路小堇杀了他，都绝不可能！</p>

然后，路小堇就抬手，再次抹掉了他的脖子。</p>

不是梦！</p>

是真的！</p>

就如同路小堇被控制在循环里，一遍一遍死亡一样，现在司空公麟，也被困在了死亡循环里。</p>

他一次又一次地，拼尽全力地想要逃出去，最后却只能一次又一次，绝望地死去。</p>

“啊——！”</p>

痛苦的，无法逃脱的，死亡循环。</p>

*</p>

路小堇往下走。</p>

每走到下一层，那一层的灵兽和修士，都会痛苦倒地。</p>

“啊——！”</p>

“好痛——！”</p>

“啊——！”</p>

“不要——！”</p>

“我不要死啊！”</p>

他们身上的灵力，全被吸收进了路小堇的体内。</p>

人头在消失。</p>

怪物也在消失。</p>

最后，它们全成了正常人与兽。</p>

“嗷呜——”</p>

大约是生物的求生本能，虽然没有了人类的意识，它们还是不敢靠近路小堇，只是匍匐在地上，远远地看着路小堇离开。</p>

路小堇走出了镇妖塔。</p>

正等在塔外的人们，见第一个出来的人是她，都愣住了：</p>

“咦？路小堇？”</p>

“不对，是鬼婴！”</p>

易容石是五色石的一部分，现在神迹被吞噬，易容石彻底融入路小堇的体内，那张障眼法似的脸，消失了。</p>

眼前的，只是路小堇。</p>

“出来的为什么会是她？驭兽师呢？”</p>

“不对，她穿的，好像就是驭兽师进去时的衣裳！”</p>

很快，就有人发现，所有灵兽，在看到路小堇时，都会自然臣服。</p>

“难不成，路小堇就是那高阶驭兽师？”</p>

“可她不是鬼婴吗？”</p>

“她之前那张漂亮的脸，难道是戴的人皮吗？”</p>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太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p>

可不需要明白。</p>

因为很快，所有灵兽和修士，便都倒在地上哀嚎。</p>

“啊——！”</p>

灵力都汇集到路小堇身上，所有人都变成正常人。</p>

“我的修为消失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