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有一丝不甘，左手想抬起来，指向张爱国。</p>

“啪”</p>

张爱国的撸子响了，挨个射击尸体，一切小心为上。</p>

五匹马被打死了一匹，一匹受伤，收完跑回驴车处。</p>

看到赵欣雨趴在地排车里一动不动，头也没有抬，很有经验。</p>

路上的百姓看热闹的非常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打仗这么多年，底层的敏感度很强，感觉到不对劲，就会跑掉，命是自己的，学会了如何去躲避，更何况是开枪。</p>

张爱国的毛驴安然无恙，就是受到一些惊吓，偷袭还好，不是正面交锋，流弹没有击中，自己是在战局明朗时加入，还要感谢士兵们离得远。</p>

相隔远近，老百姓都不敢跑，再快也快不过子弹，遇上了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和面团，想咋切就咋切，想怎么揉就怎么揉，士兵和土匪有着谜一样的自信。</p>

“走了”</p>

“打完了“</p>

“嗯，它们去另一边打了，都跑了“</p>

“刚才的枪声吓死人，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了，当初也是父母护着我，才没有被打中。“</p>

“以后跟了我，这样的事还会有，会不会怕“</p>

“不怕，我也是死过一回的人了“</p>

“先送你回去，等我走的时候带上你”</p>

走的时候会带吗？</p>

张爱国自己也不知道，不过今天打死了土匪，数了数还剩下三个，村庄的安全暂时不是问题了，指望着土匪两肋插刀，报仇血恨，那是有老大的时候，土匪的义气就像死去的老疙瘩一样，为了自己，啥都可以卖。</p>

六个士兵一个班，一半的空饷，班长带队出来打野食，因为军饷是名义上的，到手的稀松，后续的追查，暂时顾不上，也许以为做了逃兵，去当土匪了，逃兵经常有，不出奇。</p>

驴车重新上路，清脆的铃声再次响起，也许是送魂铃。</p>

听说黑色的驴也是辟邪的物种，黑驴蹄子就是驴的前蹄，因为驴的前蹄在蹄上有一个所谓的“夜眼”，驴走夜路时候夜眼会看见不干净的东西，都是本家张果老的驴带来的效应。</p>

张爱国看了一下驴蹄，想了一下，还是忍住了，它有贡献的，拉着走了这么远的路，怎么着要等到卸磨杀驴，好像屠杀的不管用。</p>

军营村，在清河县的最北角，清河、南宫、故城的交界处，距离远过东边的莲冢屯，像一个三角型，驴车越走感觉越像，张爱国觉得还要买一张地图，就算是表示粗糙，也好过没有。</p>

两人聊到了赵欣雨的女儿，母性的光芒笼罩着对方，女人为母则刚。</p>

小女孩，萝莉养成计划，到时候……</p>

“啪”</p>

张爱国轻轻的打了自己一下，想啥呢，这么邪恶，龌龊。</p>

也许，可能，大概，嗯……</p>

“怎么了？”</p>

赵欣雨赶紧问道。</p>

“没事，有蚊子”</p>

“蚊子？这寒冬腊月，咋会有蚊子呢”</p>

“鬼知道，也许没有冻死吧”</p>

看着对方的棉袄，表面看上去还是很暖和，表情有点不像。</p>

噢，走路不怕，因为活动会有热量产生，坐在车上肯定不行，风吹的冷。</p>

心中明了，便开口问道：“你这棉袄是新棉还是旧棉”</p>

“旧的”</p>

“弹过没有”</p>

“前年的，没有弹，叔伯们一直要帐，说是欠了他们的钱，拿到手的抚恤金本来没有多少，都被它们要走了，没有钱买了。”</p>

“你婆婆呢？”</p>

“它，也不过是一个外人，儿子没有了，还有啥指望”</p>

“娘的，吃绝户啊”</p>

“到现在还有帐没有清完呢，它们想把房子收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