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刚刚对方那掩饰的心思，身体微微向后靠在桌侧，带着不同往日几分戏谑的口吻。</p>

“喜欢，你便收着，我又不会笑话你。”</p>

听到这话，谢清云稍稍抬起头，目光落在眼前之人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疑色，半晌，还是问出。</p>

“顾南笙，你会武？”</p>

将画轴放到书桌之上，顾南笙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愧疚。</p>

“是，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封阳城外，我明明会武，但还是让你为救我受了伤，清云……你知道那时太子，晋王都在场，我与衡王关系不同，这是众人都知的事，不想贸然惹嫌。”</p>

顾南笙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回忆当时的情景。</p>

“我本想着，小伤而已，伤了就伤了，但是却没想到……你会救我，没想到你会受伤，我从对你从无算计，你相信吗？”</p>

他本只是想自己受伤可以，却从未想过她会出手。</p>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责和无奈，那时他看到谢清云受伤的手时，心中充满了愧疚和心疼。</p>

那时他问：为何救？</p>

她说：医者的那双手是及其重要，若是伤了手的经脉，并会影响下针，而一般医者的针灸之术，都是自小而练的，不易！</p>

似乎刻意避开对方的目光一般，谢清云微微侧身过去，并未看向对方，自顾自地开口。</p>

“小伤而已，我只是想问问，好解我心头疑问，我并没有说你是算计的意思。”</p>

转过身来，谢清云在接触到对方眸子，又是低下头去，声音温声，却是认真。</p>

“我始终相信，封阳疫症能够独自前往，能够拒绝太医院之职，拒绝入文安阁，为平民百姓治病不收诊费之人，是个……有匪君子。”</p>

两人之间一时沉默无言，半晌之后都没有再开口说话。</p>

屋外的阳光照射进来，映照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那眼底情绪涌动，顾南笙微微勾起唇角，右手轻轻一动，抬手正准备帮对方拨开脸颊旁的碎发。</p>

右手轻抬悬在空中，没想到外方便是传来谢玉瑶的声音。</p>

“姐姐。”</p>

随着这一声呼喊，谢清云和顾南笙都是一阵尴尬。</p>

顾南笙默默把手收了回去：“在下便先回去。”</p>

“好。”</p>

顾南笙迈着脚步走出屋子，手里提着药箱，沿着来时的路慢慢走出了秋水阁。</p>

临走之时，还不忘看了一眼种下的七叶花。</p>

屋内，谢清云坐着身子。</p>

一路忐忑的进到屋内，谢玉瑶坐到对方身边。</p>

“长姐，我错了，那日你本是为我好，我不该那么说，还骂你不要回京，让你留在南疆。”</p>

眼中的泪似水滴一般控制不住，声音沙哑，眼睛满是通红遍布血丝，身子抽泣之声。</p>

替对方擦去眼泪，谢清云拍了拍对方后背。</p>

“昨夜里，哭了一晚上吧？本来昨夜便想找你说话，但是想着这事该得是你自己想通才行。”</p>

拉过对方手，谢清云语气惆怅。</p>

“姑外祖母与我曾说，女子家的初心最是真挚，不夹杂任何东西，眼中容不下任何人，便是满腔情愫只会是对方，顾不得其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