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p>

殿外的马车已然等着两人了。</p>

唐今抱着郁声上了马车。</p>

只是她一低头对上郁声都快要发光的小眼神，到底没忍住抬起他的下巴吻了过去。</p>

好一会，郁声慌乱去推她：“不、不行……”</p>

唐今哪里管他那么多。</p>

郁声仰头忍受着，呼吸渐乱，眼尾不自觉渗出红。</p>

过了一会，察觉到他情动，唐今将他抱起，放在腿上。</p>

郁声扶着车厢，眼尾有泪水渗出来，前所未有的慌乱：“不行、表哥……”</p>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拒绝她。唐今不由得停了下来，偏眸看他：“……怎么了？”</p>

郁声扶着车厢，轻轻喘息，等呼吸渐缓，他才看向了她。</p>

他看了她一眼，又垂眸，脸上不由得带上了几分羞窘，道：“孩子……”</p>

说着，他手掌轻轻摸上了自己平坦的腹部。</p>

唐今不由得挑眉。</p>

他这是……真信了？</p>

唐今顿时有些好笑，她正想着顺势开口逗逗他，却看见了他的神情。</p>

郁声脸上还带着红晕，那双盈盈的眸微垂着。</p>

他专注地看着自己的肚子，手掌试着轻轻抚过，微红的眼尾轻扬，带着不自觉的期盼。</p>

……他是，真心实意地在高兴。</p>

在为了肚子里那个不存在的孩子而高兴。</p>

唐今看了他许久，才慢慢握住了他的手。</p>

郁声抬起头，眼眸还是亮的。</p>

唐今看着他的眼睛，道：“郁声，你没有怀孕。”</p>

手掌还放在自己肚子上的郁声一愣。</p>

那双秋水眸似乎颤了一下。</p>

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肚子。</p>

他唇动了动，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却没能说出什么话，最终只是沉默了下来。</p>

唐今静静地看着他。</p>

他垂眸，许久，“我以为……我可以……”</p>

在初初被诊断怀孕的时候，他当然是不信和震惊茫然的。</p>

他是男人，怎么可能怀孕。</p>

可是后来，所有太医都那么说，他自己把脉也把出了异常……</p>

还有之前，之前他胸闷、犯困、身子重、恶心、爱吃酸的……都那么像。</p>

郁声不由得垂下了眸子。</p>

其实……</p>

并不是他信了。</p>

而是他想信。</p>

她是天之骄子，而他是娼妓之子，她高高在上，而他……</p>

如果不是借着“孟玉笙”这个身份，他甚至都没有待在她身边的资格。</p>

她越宠他，他就越怕。</p>

他哪里都配不上她。</p>

但是。</p>

如果他可以给她生个孩子，可以帮她生一个继承人的话……</p>

他是不是就有点用了？</p>

郁声知道自己这种想法不对。</p>

但是、但是。</p>

他不自觉攥紧了手，指甲深深掐入掌心。</p>

唐今低眸，掰开了他攥紧的手，“郁声。”</p>

郁声回过神，看向她。</p>

唐今看着他那微微泛红的眼眶，声音低了下来，“我不需要你用给我生一个孩子来表达你对我的爱。”</p>

郁声唇动：“我……”</p>

唐今将他抱进怀里，“郁声，我也不想把对你的爱再分给另一个人。”</p>

郁声靠在她肩膀上，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p>

许久许久，他才问：“为什么是我呢？”</p>

世间有多么的人，比他好的人太多太多，他不明白。</p>

唐今也不明白，“为什么不可以是你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