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是什么？”贾时看着我问道。</p>

“危难时彼此依靠的人。”我回答道。</p>

“那我们是家人！”贾时看起来很高兴，“你们是来陪我的吗？”</p>

“不是。”陈兴率先开口。</p>

“陈兴，你要干什么？”许秋率先开口，“你只告诉我们要分出能力给一个婴儿，却没告诉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p>

“牺牲。”陈兴说道，“一些必要的牺牲。”</p>

“他的灵魂痛苦。”沈希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p>

“我已经修改了他的记忆很多遍。”陈兴说道，“确保他温和，善良。你知道的，独处总是容易让人偏执疯狂。”</p>

我没说话，陈兴总是有稀奇古怪的想法。</p>

但我可以确定，这些先知可能会有各种复杂的情绪，但他们不会有怜悯。</p>

先知的人性会随着时间磨灭，在某些事情上，先知和诡异是一样的。</p>

我看着先知们互看几眼，并不明白他们眼神里的含义。</p>

“贾时。”陈兴开口，“我们有一件事要你去做。”</p>

……</p>

贾时倒下了，十二把刀插在他的身上，将他钉在地上。</p>

他也许想张口说些什么，但张嘴只是不断吐出鲜血，眼睛是慢慢退却的震惊。他的鲜血成了这黑白天地的第三种颜色。</p>

血液不断冒出热气，等贾时咽下最后一口气，神，出现了。</p>

神的投影出现，未等我们开口，便大喊着。</p>

「快跑！」</p>

只此一句，投影消失。</p>

……</p>

「杨渊，你后悔吗？」</p>

声音温和，仿佛只是在问一件小事。</p>

我点头说道：“我没有一天不后悔。”</p>

“你说谎。”声音带着些许愠怒，“你们先知都是骗子。”</p>

万千刀刃从天而降，刺穿了我的身体，疼痛贯穿我的意志，却无法摧毁我。</p>

因为我是先知，死亡遥不可及。</p>

我之所以落到这个下场，是因为我们犯了罪。</p>

罪名叫……「弑神」。</p>

人类某个世界的律法，将「使用权」和「所有权」分开。</p>

先知也是如此，我们只不过是「使用」能力，而非「拥有」能力。</p>

我们造出的贾时，性格温和，逆来顺受……</p>

可先知有诅咒，人性终将被神性取代。他们的情感，行为，都会慢慢偏离人的道路……</p>

就像肖文，他有时候就是一个人机，答非所问，我怀疑他在装人。</p>

先知们尚且有诅咒，更何况是贾时，他身上有我们十二个先知的一部分。</p>

贾时早在千万次清洗记忆中死了，剩下的，是神。</p>

但我们无法「造神」，我们只是拥有神力的人而已。</p>

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p>

我们创造了贾时，一个被所谓「神性」主导的……人？</p>

也许我们该叫他——伪神。</p>

属于先知的诅咒，开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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