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在旁边眯了会，待程也去打了热水回来才醒。</p>

牛哥就在这时睁眼，程欢是第一个发现的，唤了一声便凑上前去，</p>

“牛哥。”</p>

牛哥眼里的红血丝还未完全褪去，待看见眼前出现程欢的脸时，他眼睛更红了，抬起手想抚上程欢的脸。</p>

“我是还在做梦吗？”</p>

程欢一把握住他的手，将脸轻轻贴在男人的手上，</p>

“是我，是真的我。”</p>

她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至牛哥掌心，牛哥被滚烫的泪烫得心尖都颤了下，沙哑着声音道，</p>

“别哭，欢欢，别哭。”</p>

离婚时她都没哭，怎么能在现在哭，自从两人确定结婚那天起，牛哥就告诫自己，决不能让程欢为了他哭。</p>

程欢是个坚强的人，受委屈时没哭，离婚时没哭，即便是哭也很快将眼泪擦去。</p>

牛哥以为她不会轻易掉眼泪，却没想到如今眼前的人儿，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个不停，轻易止不住。</p>

“呜呜呜，你真是傻子，你怎么能不告诉我呢，你打算就这么一直瞒着我吗？看着我们离婚，然后你喝到酒精中毒进医院？”</p>

程欢彻底绷不住了，哭着问病床上的男人。</p>

牛哥用指节擦去她的泪，心里苦涩终究还是被她知道了。</p>

他嘴角扯出一抹苦笑，</p>

“你那么喜欢孩子，那么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但我却给不了你。欢欢，是我对不住你，你……你还年轻，完全可以重新再找……找个人，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p>

这些话他在心里想了很多遍，但等到真正说出口时，却发现异常艰难。</p>

程欢哭着摇头，</p>

“你说什么胡话，我谁都不要，不要孩子，不要离婚，不要找其他人，我只想要你。”</p>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牛哥痛苦地看着面前哭成泪人的女人，他从未见到程欢哭得这般伤心，好似要将前几十年的眼泪一下子流尽般。</p>

他梗着声，</p>

“可是，你不是一直想要孩子吗？你说起孩子的样子，眼里都放着光。”</p>

“孩子没有你重要，我是想为你生个孩子，但如果都没了你，我生孩子还有什么用。”</p>

程欢声泪俱下，她心疼牛哥这一辈子在原生家庭里受的苦，如果两人真的能有孩子，她想她和牛哥肯定会将所有的爱都给这个孩子，会将这世上一切珍宝都捧在孩子面前。</p>

她爱孩子的前提，是这个孩子的爸爸是牛哥啊。</p>

牛哥这时才知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他握着程欢的手，一声声说着抱歉。</p>

程欢捂住了他的嘴，</p>

“以后都不准再说对不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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