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清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和床铺，她慌乱地查看身上的衣服。</p>

有人嗤一声地笑了，那声音离得不远。</p>

“谁？”杨清清大脑一片空白，颤着声音问，她把晚上酒桌上的几位男同事男领导的名字全部过了一遍，越想越害怕。</p>

叮，一簇火苗随声而起，一张俊朗的脸在亮光里出现，有一缕烟雾升起，火苗熄灭，谢尽的脸继续隐在黑夜里。</p>

“现在检查晚了，你以后应该改名叫杨浊浊。”谢尽这是在嘲笑杨清清自我介绍时用了“清白”这个偏僻的词。</p>

“谢总。”杨清清坐起来，她抱着腿蜷缩着，很奇怪的是，她知道对方是谢尽，不再有害怕的感觉，只是紧张。</p>

谢尽坐在离床不远的凳子上，杨清清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火星的位置，判断谢尽是在抽烟，或者夹着烟的手垂在凳子扶手上。</p>

她总是在观察谢尽。</p>

“我们是不是见过？”谢尽问。</p>

“没……没有。”杨清清紧张时说话有些结巴。</p>

“你是G大毕业的，是谢琓的同学？”谢尽又问。</p>

“……”杨清清更紧张了。</p>

一点火星被熄灭，谢尽说，“醒了就走吧。”</p>

“……”杨清清没动。</p>

“G大就教了你这些？”谢尽又说。</p>

杨清清连忙从床上爬下来，拿起搭在床尾的外套，“对不起。”</p>

谢尽低声吐槽，“乌七八糟。”</p>

谢尽说的乌七八糟，不知道是大晚上被“懂事儿”的下属塞了一个喝醉酒的女人，还是杨清清是个“乌七八糟”的人。</p>

等门关上，谢尽才卸下防备瘫在椅子里，他今晚上喝得有些多了，不然不会被“打包”赠送了一个睡熟的床伴。</p>

杨清清，这是谢尽第三次听到这个名字。</p>

第一次，是从父母口中听到的，说谢琓给谢仟介绍了个保姆，是他的同学，叫杨清清。</p>

第二次，是刘经理提到的，满口赞扬。</p>

第三次便是今天。</p>

G大优秀毕业生、帆阳商贸的管培生，竟然醉醺醺地躺在陌生男人床上，这样的女人工作能力会好到哪里去。</p>

“乌七八糟。”谢尽又低声念了一遍，看着自己的裤子，去洗了凉水澡，降下心头燥热。</p>

“乌七八糟。”谢尽再次嘀咕，这次是说他自己，差点就没守住。</p>

难堪、羞愧，杨清清花费两个小时，从谢尽的住处走回家。</p>

是谁把她送到谢尽的住处的？</p>

任琪琪呢？她知道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