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秀敏摇头，杨全才迟疑了一下才摇头。</p>

“我带他去厕所。”庞秀敏说。</p>

杨全才上厕所，需要坐轮椅，需要从车里下来，不是简单的事情。杨全才知道会很麻烦，他尴尬地说，“不去了。”</p>

杨清清不同意，“还有一个小时才能到J市，我带你去。”</p>

谢尽把杨全才从车里抱出来，放在轮椅上，他说，“我带伯父去厕所。”</p>

“妈妈，你要去厕所吗？”杨清清问庞秀敏。</p>

庞秀敏摇头，她频频地往厕所的方向看，她愧疚着说，“出门有些着急，忘记让你爸爸去厕所了。他肯定憋了很久，怕麻烦一直没有说。”庞秀敏又说，“给谢尽添麻烦了。”</p>

“谢尽不会说什么的。”杨清清安慰妈妈。</p>

谢尽推着杨全才回来，杨全才越发沉默了。后来到了J市，杨清清和庞秀敏推着杨全才上楼，谢尽在楼下一趟趟地搬东西。</p>

东西搬完了，谢尽就该走了。</p>

庞秀敏很不好意思，她局促地说，“午饭还没吃，留下吃饭吧。”</p>

杨清清替谢尽说，“他工作很忙，没有时间……”</p>

谢尽却说，“好。”</p>

庞秀敏做饭，杨清清收拾房间。房子本就是两房，她和谢尽以前住一个房间，另有一个房间是空置的，换上新的床单被罩，又把生活物品找出来，这些她早已经准备好的。</p>

四个人，沉默地吃了饭。</p>

谢尽很快吃完，他对庞秀敏和杨全才打了招呼，就走了。</p>

等门关上，庞秀敏坐回去，她训斥杨清清，“让谢尽忙活两天，你应该下楼送送他。”</p>

杨清清说，“我是要送的，他说不用送。”因为杨全才太过沉默安静，杨清清主动招呼杨全才，“爸爸，你也听到了吧？”</p>

“我听到了，谢尽的确说不用送。”杨全才说，过了会儿，他又说，“谢尽是个好人。”</p>

庞秀敏想到应该是谢尽带杨全才去厕所，让杨全才对谢尽有了改观，“清清喜欢的，肯定不会差劲。”</p>

杨清清却说不出话来。</p>

杨清清和谢尽，应该是分手了。</p>

谢尽没有再来过杨清清家，甚至在商场里，都很少见到他了。杨清清每天是公司和家里，两点一线固定来往，陪父母吃饭，晚上陪父母去遛弯，她尽可能地抽出时间陪父母适应城市生活。</p>

算着时间，谢尽再有一个月就要离开J市了。谢尽偶尔出现在商场里，和谢尽即将一次都不会出现在商场里，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p>

前者是杨清清会幻想，她有可能会遇到谢尽；后者是，杨清清再也不会见到谢尽了。</p>

现在工作会议，大多是齐启明主持的，今天会议时，谢尽现场连线说了几句话，他声音低沉嘶哑，听起来有气无力，像是生病了。</p>

会议结束后，其他人陆续离场，齐启明叫住站起身的杨清清，“杨经理等一下。”</p>

杨清清留在最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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