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J市时，有员工吃拿卡要，有些是圆滑惯了的，有些是有样学样的新人。我的做法是没有一棍子全部打翻，而是揪出一两个典范，敲山震虎又能吓唬住小喽啰。”谢尽讲起J市工作的一件趣事。</p>

“你从J市回来有半年时间了，做事风格和以前差别很大，做事太过狠绝果断，J市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吗？”谢东章询问，和关心下属一样。</p>

谢尽说，“没有。”</p>

“最近和心源联系了吗？”谢东章又问。</p>

孟心源是谢东章和秦婉玉为谢尽精挑细选选出来的联姻对象，家里同样是经商的，家业不如谢家大，但是孟心源爷爷辈深扎G市，是跺跺脚G市便要抖三抖的风云人物，留下的影响足以庇荫后代。孟心源的父亲平平无奇，但是其他叔伯却是散在各个领域，孟心源是家族里唯一的女孩，可见受宠程度。</p>

谢尽机械地说，“她现在在国外，过年没有回来。”这个孟心源的朋友圈就能看到，谢尽便把知道的事情说了。</p>

谢东章不知道，他以为是孟心源亲口告诉的谢尽，他很满意，“等心源回来，她对G市不熟悉，你要积极主动一些。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p>

拿捏一个年轻的小姑娘，这是谢尽自带的技能。</p>

谢尽说，“好的。”</p>

谢东章意犹未尽，他站起来说，“感觉回来了，再陪我写一幅字。”</p>

“好。”谢尽负手站在一旁，陪着谢东章写。</p>

初五，和范阔生他们年后聚会，谢让也来了。一群人嚷嚷着要为谢尽接风洗尘，使坏故意灌酒，谢尽抵挡不住败下阵来，喝醉了。</p>

范阔生问他，“你回家吗？还是住这里？”</p>

“有人接。”谢尽嘟囔。</p>

范阔生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谁接你？”</p>

“有人接。”谢尽仍旧是这么一句话。</p>

范阔生下楼送其他人的间隙里，房间里只剩下谢尽，他倚在椅子上，拿出手机拨打了杨清清的电话，大概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清晰地喊出那个名字，“清清，来接我。”</p>

拨出这通电话，可能是因为谢尽真的醉了，放松警惕只是习惯使然，也可能是，谢尽终于找到联系杨清清的合理理由了。</p>

杨清清接起电话，就听到谢尽说这句话，他一直在重复“清清，来接我”，单调地机械地重复这句话。</p>

“谢尽，你喝多了。”杨清清提醒他，他们很久没有联系过了。</p>

谢尽忘记自己身在G市，“喝多了给杨清清打电话，她一定会来接自己”，这件事情像是刻在谢尽的下意识里，所以他自然地拨通电话，自然地提出要求，以为杨清清会像过去很多次那样，一定会来接他。</p>

谢尽不清楚地解释，“这次不是我主动想喝的，真的是他们灌我的。”</p>

“……”杨清清确定谢尽喝多了。</p>

J市到G市有一千多公里，杨清清就算飞过去，谢尽大概已经酒醒了，更何况杨清清不会过去找谢尽的。</p>

去见谢尽，前段时间的狠心坚持就全部作废了，再坚持这一次。</p>

分了，就要分得彻底一点。</p>

杨清清挂了电话。</p>

想要不理会的，可杨清清却做不到，她不知道谢尽是在哪里打的电话，不知道他是否会有危险，万一他在马路上呢？现在是冬天，万一他冻伤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