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儿过谦。你悟觉不惑、天资聪颖,定然一点即通。”</p>
得到兄长肯定,宁云溪笑逐颜开。</p>
“多谢兄长夸赞。”</p>
四下来去,许多下人,宁奉哲言辞不便。</p>
瞧着溪儿心情转好,他立时提议。</p>
“那你现在,愿意随我入内,听我解释吗?”</p>
宁云溪颔首。</p>
“小妹愿意。”</p>
宁奉哲快速起身,不顾衣裳尘土,先去搀扶溪儿。</p>
“站起慢些,你身子弱,当心头晕目眩。”</p>
男女有别,他不能触及妹妹私隐之处,遂即拍打自身尘土,以作教学。</p>
“溪儿,就像哥哥这样,拍落尘土,待到空闲,再去更衣。”</p>
宁云溪鼓起粉腮,几分娇嗔。</p>
“兄长小瞧我了,这个我会,不用教。”</p>
宁奉哲连连赔笑。</p>
“是是是,溪儿百伶百俐,恕我多嘴。”</p>
二人并肩而行,走进北堂居。</p>
宁奉哲止步前院,停在登记受赏下人之处,沉声命令。</p>
“名册拿来。”</p>
下人双手呈上册本。</p>
继而,兄妹入内。</p>
宁奉哲留计文嘉,廓清周围,确保无忧,然后安坐,细细阐述赏赐缘由。</p>
“前时,你住进蓬莱居,后时,府宅便就盛传,父母不疼、兄长不爱,你是无宠之女。”</p>
“原是流言,不足为惧,奈何二弟任性,总往蓬莱居胡闹,致使一干下人,信以为真,对你不敬,日渐狂妄。”</p>
“哥哥无能,平息不了流言;逐一责罚,又怕他们不认,难以确定歹人;人数众多,若要搜证,必将疲于奔命。于是,我想到这么一个主意,予以赏赐,他们自会争先恐后,承认恶行。”</p>
深领兄长关爱,宁云溪心甜意洽,乐陶一笑。</p>
“承认,该当如何,大哥哥告去廷合台了吗?”</p>
宁奉哲白璧清雅之间,忽而蕴起一抹恣厉,杀气腾凌,沉郁蔽天。</p>
“随口几句不恭,告去廷合台,从重不过杖责,不痛不痒。”</p>
“伤你之人,我要他们七窍剖尽,骸骨无存!”</p>
寒毛骤然悚立,宁云溪全身一震,簌簌离座,不由自主远离。</p>
“什么?”</p>
“不……不……”</p>
宁奉哲一时误解,起身追步而去,陈述事实,努力取得她的信任。</p>
“你还是不肯信我?”</p>
“溪儿,你看,名册登记,清清楚楚。”</p>
“你可以去查,除了唐映翠,其他人,都没了。”</p>
“唐映翠,就是刚刚领赏的那个妇人,她尚有用处,不至近日就伏。待到用罢,我行事时,请你在旁一观,且看她,如何向你求饶,好吗?”</p>
首度看见兄长面容,凛凛可怖,宁云溪接连后退,吓得瑟缩角落,慄然啜泪。</p>
“不,大哥哥,你怎么是这样的人?”</p>
“少龄孩童,你……你怎能……”</p>
宁奉哲稍稍迟钝,反应过来。</p>
“哥哥吓到你了?”</p>
宁云溪惴惴点头,畏怯排斥,尽量与他保持安全距离。</p>
“嗯,我害怕,求你,不要近身。”</p>
回想自己幼时,首次面对绯崩淋漓,也是这般胆怯,宁奉哲感同身受,改话安抚。</p>
“溪儿别怕,哥哥与你开玩笑呢。”</p>
“这些人,非我动手,皆是母亲所为。”</p>
宁云溪懦懦发问。</p>
“真的吗?真的不是你动手吗?”</p>
宁奉哲语气笃定。</p>
“不是。”</p>
“你知道的,哥哥从来不会撒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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