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黎坐在他对面，神色慵懒，一副准备听睡前故事的模样。</p>

“说说吧。”</p>

司一五深吸一口气。</p>

“首先，你觉得司一五这个名字有什么含义吗？”</p>

裴黎念了一遍，答道。</p>

“四一五，代号？”</p>

“是的，很浅显的意思。”</p>

随即，司一五摇了摇头，自嘲一笑。</p>

“不对，这根本没有任何含义，仅仅是个序号。”</p>

裴黎此刻不想跟他继续扯皮，于是出声提醒。</p>

“跑题了。所以你是人造人？”</p>

司一五摇了摇头。</p>

“不能这么说，这具身体你亲身感受过，是一个完整的，有血有肉的人。”</p>

提到这具身体，裴黎不免语气柔和下来。</p>

不管怎么说，如今确实是他鸠占鹊巢了。</p>

“好吧，可如果你属于人的话，那个序号又代表什么？”</p>

司一五将手伸出。</p>

他的手腕上浮现一圈绿金色的光环。</p>

光环上有九枚形态各异的图腾印记被串联起来。</p>

“这是……”</p>

裴黎心中隐隐有了猜测。</p>

“这就是这具身体【丰饶】赐福的具象化。被称之为'葳蕤九印'。如今已被你彻底解放四道封印。”</p>

裴黎抬起自己的手，果然也亮起一圈金绿色光环。</p>

明亮的四道印记裴黎有印象。</p>

其一，不死之身。</p>

其二，珠露爆血。</p>

其三，愈外人伤。</p>

其四，化形之变。</p>

这四道封印已经彻底被点亮，裴黎尽可以借此开发其功能。</p>

只是最近实在繁忙，他一直没有时间研究。</p>

除此之外，还有一道金红色的印记若隐若现。</p>

想来，便是借阿哈的梦境提前领悟但没悟彻底的血之环。</p>

也是他期许中未来最大的倚仗。</p>

“即使是'人'，也是可以量产的。我们便是为了承受这股力量而诞生在这个世界。”</p>

“谁将你们量产的？”</p>

“我不清楚，应该是一位丰饶令使。我还在培养皿中时听到过只言片语。”</p>

裴黎琢磨了一下。</p>

即使他不肯承认，但其实说到底司一五也是个量产型人造人。</p>

只不过因为造他们的是丰饶令使，所以肉体跟人类也没什么两样。</p>

然后他们被创造出来的意义是为了承受星神的赐福。</p>

等等，这剧本怎么有点眼熟。</p>

裴黎越琢磨越不对劲。</p>

“这股力量很强大？连令使都控制不了？”</p>

“未必是控制不住，但完全解放后确实很强大。”</p>

裴黎心拔高了一寸，又问。</p>

“创造你们是为了找到方法彻底掌控它然后为那个令使所用？”</p>

“是的。”</p>

“那个令使该不会还有个早逝的白月光吧”</p>

“啊？我不道啊。可是既然是丰饶令使，应该不至于连个人都救不活吧。”</p>

裴黎欲言又止。</p>

他想说万一人家是成了鳏夫之后才成为的令使呢？</p>

很好，悬着的心终于死了。</p>

秉持着最后一点念想，他问道。</p>

“那人该不会还是个金发吧。”</p>

司一五顿时一拍大腿。</p>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个我亲眼见过，是黑的，他还想把那玩意儿染成绿的！”</p>

“你都在我的记忆里学了些什么东西啊！”</p>

司一五似乎突然意识到裴黎在担心啥了，顿了一下解释。</p>

“那个人的想法其实很简单，祂制造我们不仅仅是承受力量的容器，也是给祂自己的容器。”</p>

裴黎抬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