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窈出了房门，似闲庭漫步，实则往没什么人的地方走。</p>

林窈朝着许涣的住处靠。</p>

院中。</p>

许涣脱下衣袍，露出大半个上半身，裸露出的蜜色肌肤虬结有力，更是遍布着各种伤痕。</p>

这时候，身上又添了一些新伤。</p>

突然，许涣警惕地看向一个角落，眼神变得冷酷，声音里也充满了杀意：“出来！”</p>

林窈从暗处走了出来，直面许涣脸上的杀意。</p>

许涣脸色难看，将衣服披上，拿着剑走到林窈的面前，直接抵在她的脖子上。</p>

“真当我不敢杀你？”</p>

“你若杀我，煜王肯定不会放过你。”林窈狐假虎威。</p>

许涣嗤笑一声，带着不屑。</p>

林窈心略微下沉。</p>

她刚那句是故意试探，试探煜王的安危。</p>

他不屑嗤笑是什么意思？难道煜王真出事了？抑或说煜王的命捏在端王手中？</p>

林窈稳住心神，与许涣周旋：“许大人身上的伤痕，是鞭伤吧？”</p>

说到鞭伤，许涣的脸色转冷，似要吃人。</p>

“这鞭伤与一般的鞭伤不同，倒像是助兴之用。许大人从宫中出来。端王如今忙着治病，没空鞭打大人，能鞭打大人的唯有……”</p>

林窈的脖子突然被许涣掐住。</p>

许涣浑身凛然杀意，猛然收紧，是真要掐死林窈。</p>

林窈面红耳赤，呼吸困难，感觉快死了，但还是用尽全力，说出剩下的话：“许……大人……甘愿认……命吗？</p>

就在林窈濒死之际，那掐着她脖子的手，突然松开。</p>

许涣冷冷地看着她：“认命如何？不认命又如何？”</p>

他别无选择。</p>

想要报仇，唯有站在端王这一边，做牛做马，尊严尽失，受尽屈辱。</p>

否则，他的锦衣卫千户的地位，真的来的这般简单吗？</p>

“你的兄弟曹丰，并非煜王所害。”林窈道。</p>

许涣冷着脸，不说话。</p>

“当时，煜王中了蛊，神志尽失。其他人谋害了你的兄弟，嫁祸给了煜王。”林窈道。</p>

许涣嗤笑一声，完全不信她的话，仿佛是无稽之谈。</p>

“害人者逍遥，被害者受累，这样的结果，你兄弟真能瞑目吗？”林窈继续问道。</p>

“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p>

“眼见不一定是真的，许涣，你不要一意孤行了。”林窈道，“你可以不信，但是你至少得怀疑，得去调查。不能让你兄弟枉死。”</p>

许涣盯着林窈，神色依旧冰冷。</p>

但是，林窈却感觉到，他的态度缓和了许多。</p>

林窈这才问出口：“明空大师如何了？”</p>

许涣盯着她，片刻后开口：“重伤昏迷。”</p>

“那与他同行的呢？”林窈继续问道，尽管极力克制，还是透露出焦急来。</p>

许涣的脸上又涌现出嘲讽来。</p>

这种神色，叫林窈慌张。</p>

“同行的啊……”他故意拉长语调，却不说。</p>

冷酷的锦衣卫千户，竟是有如此恶劣的一面，叫人牙痒痒。</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