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擦洗完再睡。”铜盆中是兑好的热水,放在炕床旁的桌子上。“等天冷的时候我们再来一次。”炕床烧热了,满室都暖呼呼的。“辽东地区的人,每到冬日最冷的时候便会猫冬,床一烧热,可以在上面练字、下棋、描画,特别的舒服、惬意。”</p>
宁安有些害羞,背对着他,“你别看我。”</p>
“你哪里我没看过。”他伸手捏了捏宁安的屁股,“开心、生气、哭泣、情难自禁……”他从身后抱着宁安,魇足的看着她浑身都红透了。</p>
“好了,不逗你了。”他披上长衫,推门离开。</p>
星二与星月站在门口,星月正要与他换班。两人看到宁王出来,行礼道,“爷。”</p>
宁王颔首,“刚才那个男人,不像是这里的人,去查查他。”</p>
“是。”</p>
第二日一早,孙姑娘便煮好了白粥,给小院送了过去,小院的门大敞,她便多嘴问了一句。“宁爷他们走了吗?”</p>
星月道,“爷去温泉了。”她接下白粥,问孙姑娘,“请问姑娘家中有药盅吗?”</p>
“有。”孙姑娘道,“要熬药吗?我来吧。”</p>
星月摇头,“不用了。”</p>
他们从温泉回来已经巳时过一半了,宁安困倦的厉害,缩在宁王怀里不想动。</p>
“小安,喝了药再睡。”</p>
宁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什么药?”</p>
“避孕的汤药。”已经晾好的汤药送到她嘴边,“袁大夫调整了药方,去掉了寒凉的药材。”宁王一边喂给宁安喝一边道,“你才刚生产,身子刚养好,连年生育对你不好,若是你想要,咱们过三五年再生。”</p>
离开时,宁安无意中扫了一眼屋后,瘸着腿的男人满脸的伤痕,他坐在屋后,手持着一把斧头,一下下砍着柴枝。</p>
“怎么了?”</p>
宁安摇头,“那个满脸伤痕的人有些眼熟。”她不知道是人有相似,还是迷迷糊糊看错了。</p>
“像谁?”</p>
宁安想了想,“有些像琴风阁的管事之子。”</p>
“琴风阁?”</p>
“就是宋家以前开的铺子。”娘曾经带她去过一次,她见过管事之子,与大哥差不多的年岁。听说原是在关东、云贵地区走茶货,后来妻死子亡,便来京中寻老管事了。</p>
宁安突然道,“我的嫁妆中还有几块上好的茶饼,就是琴风阁的管事送的,回去要找出来。”她掰着手指算着,“给秦大人一块,青儿的老师一块,父皇也是喜欢饮茶的,也要给他一块,还有藏得公公,他是父皇身边的人,总归是要笼络的……”</p>
“你的嫁妆你收好便是了,交际要用的从府中的库房出。”</p>
宁安摇头,“不一样的,府中的是府中的,那我的东西送出去,他们才会在意,日后若是出了什么事,便是不为你美言几句,也会为我的禾苗美言几句。”</p>
宁王看着她,故作不悦。“以前倒是没见你为我筹谋走动,如今有了孩儿了,他们还这么小,你便想着为他们筹谋走动了。”</p>
宁安理所当然道,“你怎么能与他们比。”他可以自己为自己筹谋,可她的孩子们还那么小。</p>
他掰过宁安的肩,迫始宁安看着他,“孩子们重要还是我重要?”</p>
宁安打了一个哈欠,“当然是孩子们。”她向下挪了挪,枕在他的腿上,“我睡一会儿,到了你喊我。”</p>
宁王无奈一笑,轻轻拍了拍她,“睡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