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倾雪冷哼:“你别理他,他就是醋了。”</p>
两人并肩而行,沐倾雪的手自然而然的搭在沈月的胳膊上:“我能看出来你们之间的氛围变化,以前你总是将自己缩在龟壳中躲着朱谨,这次从草原回来,你与他亲近了许多,想来是这段时间你们相处的极好。”</p>
沈月哑然,说不出反驳的话,</p>
沐倾雪说的没错,在草原的这段时间,没有身份,没有外物的干扰,她和朱谨之间横着的壁垒被打破,也算是幸福了一段时间,</p>
思及草原种种,她耳根微烫。</p>
沈月的生理反应没有逃过沐倾雪的眼睛,她眼底划过一抹了然之色,复杂道:“越是情浓,越是小气,别说是一直觊觎你的潘阳,哪怕是别的男人接近你,他都得醋上一阵。”</p>
“居安,他如今跟毛头小子一般,中了情毒,这才鲁莽暴躁。”</p>
沐倾雪说的,沈月其实都知道,</p>
朱谨担心她的安危在先,对潘阳耿耿于怀在后,</p>
可她生气的点在于禁锢,</p>
朱谨的喜欢如同厚重的丝茧将她牢牢困住,紧的透不过气来。</p>
捏着胀疼的眉心,沈月苦笑:“倾雪,情字一字害人不浅。”</p>
舍不去,咽不下。</p>
院门近在咫尺,沐倾雪给她安排的是朱谨之前专门为她修缮的院落,</p>
望着挂在院门口朱瑾亲手所书的牌匾,沈月呼出一口郁气将脑海中不愉快的情绪甩掉,</p>
“我没事的,只是一时之间上了火,脾气便大了些。”</p>
她停下脚步,拍了拍沐倾雪的手,温柔道:“回去吧,这个时候尽量不要让人看出端倪来。”</p>
沐倾雪点头,</p>
这个时候她理应也必须陪在朱谨身边,不仅要陪,还要做出一副悲痛的着急的样子出来,</p>
定远王府和外祖家已经被绑在了摄政王府这条船上,唯有朱谨踩着对手上位,他们才能赢下这盘赌局!</p>
接下来的两日,整个摄政王府笼罩在苦涩的药味之中,高仲和军医进进出出,脸色难看,</p>
与此同时,摄政王府的下属也没闲着,高仲拿着朱谨的令牌,令正德先生帮着听风一起追查京都街头刺杀一事,务必要揪出幕后主使,</p>
面对高仲的命令,正德先生目光深邃:“殿下可是醒了?”</p>
高仲重重叹了口气:“昨日用了些猛药,堪堪醒了两刻钟,殿下交代完事情,便又昏睡过去。”</p>
正德先生若有所思点点头:“不是说那日都是死士?既然人都死了,又该如何查?”</p>
高仲和听风暗中对视一眼交换了眼色,</p>
高仲捻着山羊胡自得道:“谁说全死光了?风护卫在场,自然是暗中留了后手的,如今那两人就关在摄政王府的地牢中,只等先生一同去审问。”</p>
“是吗?那可是好事!”</p>
正德先生笑容满面,看着倒是真心开心的模样:“只要能撬开这两人的嘴,定然能将他们幕后之人扯下水来!”</p>
忙忙碌碌,来到沈月与潘阳约好的日子。</p>
朱谨纵使再生气,也不能真的放任沈月的安危于不顾,冷着脸叮嘱听风多带些暗卫将高宅整个围起来。</p>
若非他现在不方便露面,定然是要亲自跟着去的!</p>
“居安夫人。”</p>
听风揣着手同高仲站在一起,冷峻的面容透出些许幽怨:“殿下舍不得折腾您,只能将我们这群下属使劲折腾!”</p>
他指着眼下明晃晃的青黑道:</p>
“您瞧,殿下昨夜就吩咐属下去高宅清扫,整整一夜,就连池塘里面都摸查了一遍。”</p>
“风护卫的意思我明白了,”</p>
沈月扶着马车窗柩莞尔一笑:“回头我定让人送些好酒好菜,犒劳一下诸位。”</p>
“别!您能赶紧和爷和好,对我们就是最好的了!”</p>
听风苦笑:“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整日顶着爷那张黑漆漆的脸,属下都快疯了!”</p>
说笑间马车已经到高宅外,</p>
在高宅不远处,一辆不起眼的朱漆马车停在一旁,</p>
沈月目光闪了闪:“他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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