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楚楚前来赴约之时,身边竟随行一名男子。此人身材挺拔、英俊非凡,并且透着一种难以言喻、超凡脱俗的气息,钱金山瞬间便觉自身在其面前黯然失色。
细观之下,他才惊骇地发现,原来此人正是韩阳!这个名字犹如雷霆般击中他的心头,坐在他对面的这位竟然就是昔日的韩阳,那淡定从容的神态以及那份隐而不发的威压感,与往昔相比似乎更为摄人,同时也更具吸引力,让钱金山不得不怀疑眼前之人是否真的还是他记忆中的韩阳?
然而,当韩阳开口否认认识他时,钱金山心中有鬼,也只能顺着对方的话头否认彼此相识。此刻他内心忐忑不已,七上八下,先前准备好的一大段开场白在此刻却只能憋在胸中,一句都说不出口。
一时之间,气氛陷入了尴尬的寂静之中,韩阳自然是无言以对,只是淡漠地看着他,而现场最为活跃的唯有楚楚一人……
楚楚目光流转,时而落于他,时而又转向韩阳,随后她略显亲昵地向韩阳靠拢,玉手轻挽住韩阳的臂膀,娇躯贴在其肩膀,向着钱金山嫣然笑道:“钱公子,先前疏忽了,未曾向你引荐我身边的这位道侣。”
他与我一同前来,乃是我在修行之路上的至交好友,我们之间心意相通,无话不谈。今日带他来见你,是想让他为我相看此段缘法,他的见解对我至关重要,想必钱公子也不会因此介怀吧?”她笑意如春花绽放,韩阳内心苦笑,什么道侣,分明自己乃是一介修士,怎会沦为此种身份。但他明白楚楚之意,多半只将他视作挡箭牌,于是他也仅淡然一笑,并未多言,心中暗自思量,豪门世家子女亦有其无奈,婚事皆由长辈操纵,表面顺应,私下却寻机抵抗,此情此景实属寻常。
钱金山闻听此言,喉中咳了一声,忙道:“不敢不敢,公子并无异议。”
楚楚忙接口道:“家中的情形,长辈或许已对你详加述说。至于我,对于双亲的心愿并无抵触,对他们安排之事也并无不满,认为你颇具潜质,可共度修真岁月。只是不知公子如何看待此事呢?” 她话语落下,嘴角勾起,眉眼含笑望着钱金山。
钱金山本以口才出众着称,风流倜傥,但此刻韩阳坐在一侧,威仪非凡,加之他心中忐忑,压力倍增,竟是言语变得拙讷,磕磕绊绊地说:“毫无异议,我认为姑娘品性绝佳。”
楚楚秀眉微蹙,低声应道:“如此甚好,既无异议,那便继续深入交流。我觉应当将我的性情喜好乃至方方面面告知于你,事先说清,以免日后再生间隙,你觉得如何呢?”
钱金山连连点头,附和道:“正是如此,我素来宽厚,无论姑娘有何样的性情我都愿意接纳。”
言毕,他故作镇定地整理了一下衣领处的法器挂饰,左手腕微微抬起,隐晦地带出一只价值连城的修炼法宝腕表。这番举止颇有些世俗中三流仙院弟子主持联姻仪式的味道。
楚楚见状,敛眸望向他,嘴角上扬,又道:“身为女子,家中宠爱有加,养成我些许任性的小性子,还请公子日后多多包涵。我身边并无多少同道,唯有这位道侣陪伴左右,将来若与公子共结连理,无论居于何处,必须要留一间清修之地供他修炼,这也是我唯一的要求。”
他的烹饪术高超无比,烹制出的菜肴皆蕴含天地灵气,使人食之不仅能滋养身体,更可增益修为。我只食用他亲自烹饪的佳肴,据说你如今忙碌于修炼,将来外出历练时也需要有人照料我,那就由他代替你在我身边守护。待到日后我们诞下道侣之子,亦需有人看护教导,而我自己显然是无法胜任这项任务的。这是我最基本的条件,这些要求在我看来并不过分,想来你应当可以接纳吧?
她这般说完,眼波流转,盈满笑意地注视着他。钱金山名下的修士侍女无数,却未曾料到她竟提出如此颠覆常规的要求,仿佛是要开创一个新的时代,寻觅一位男性侍者陪伴左右。
他望向韩阳,眉头紧锁,沉默不语,内心深处已是对此举感到极度不满。
楚楚继续言道:“往后无论我们出游何处,都须带上他,哪怕是在修真界的历险中,也要维持我们的三人同行状态。我知你们修士有时也会心生嫉妒,若是你不悦,便留在宗门静修,我与他单独出行便是。
反正无论如何,每七日我都至少需出游一次,每次三五日不等。”
钱金山瞥了她一眼,紧咬嘴唇,在心底暗骂一声,“糊涂至极,莫非要我迎娶你之后,还要帮你抚养一个贴身道侣不成?待到洞房之时,难道也要三人共度春宵么?将来孩子出生,其血脉归属还不知道会是怎样!”
望着她那纯真无邪、理直气壮的笑容,他更是气愤难抑。继而又将视线转向韩阳,后者则一副淡然微笑,眼神里似乎流露出一丝讥讽之意,仿佛正借此机会发泄过去的恩怨情仇,这让钱金山愈发心头火炽,理智渐失。
最终他硬生生压抑住怒火,低声咳嗽一声,手指敲击桌面,面庞逐渐变得阴郁冷峻,瞪视着韩阳,质问道:“韩道友,你对此有何看法?”
韩阳耸了耸肩,轻轻一笑回应:“我并无所谓,一切以我师妹的意见为准。”
说话间,韩阳毫不避讳地抬起手臂,自然地环抱住楚楚的肩膀,另一只手在其另一边肩头轻轻摩挲,眼中闪烁着挑战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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