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珉辰也在帮陈妈的忙，时不时用担忧的眼神看向江聿池，生怕他下一秒会倒下。</p>

江亦燃也来了。</p>

他难得变得正经，不再用奇怪的语气说话，甚至帮忙接待过来的亲友。</p>

等葬礼即将结束，他抬眸望向失魂落魄的江聿池，面色顿时一沉。</p>

江亦燃走了出去，来到安静的地方，拿出手机拨电话。</p>

电话刚接通，江亦燃声音冷冽道，“你们在哪里？”</p>

“小燃啊，有什么事呀。”电话那头传来温柔的女声，“我和你爸爸正在滑雪呢，你和小池要不要一起过来。”</p>

“你还记得我们兄弟俩？”江亦燃冷笑道，“我还以为你脑子里除了那个糟老头，就容不进别人了。”</p>

“小燃，你怎么能....诶...等下...”</p>

半晌后，那边传来了低沉的男声，“你怎么跟你妈说话的。”</p>

江亦燃眼底划过讥讽。</p>

跟儿子打电话都要开免提，也就只有他这对奇葩父母能做得出来。</p>

“听到没有，给你妈妈道歉。”</p>

“哥哥的奶奶去世了。”</p>

电话那边立刻沉默下来。</p>

“我们并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江父说。</p>

江亦燃顿时被激怒了，口不择言道，“哥哥正需要你们，人都瘦了一圈。你们他妈的还算是父母吗，去滑雪？亏你们还做得出来！”</p>

“我说了，我们并不知道这件事。”</p>

“对，小池怎么样了，他还好吗？”江母语气担忧道。</p>

“别假惺惺了，你们什么时候关心过我们。”江亦燃说，“下星期的家庭旅游，我们不参加了。我和哥哥以后只有彼此，我们会照顾好自己，你们爱怎么样就怎样，最好滚远点。”</p>

江亦燃骂完，直接挂掉了电话。</p>

等平静下来后，江亦燃忍不住哭了。</p>

他缓缓蹲下身子，将脸颊埋在双臂间，像极了凶狠过后又偷偷舔舐自己伤口的野兽。</p>

他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心疼江聿池，还是心疼过去的自己。</p>

“江亦燃，你在那里做什么？”顾珉辰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是...在哭吗？”</p>

江亦燃身子一僵，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p>

顾珉辰表情担忧地走过去，跟他一样蹲下身子，推了推他的肩膀。</p>

“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p>

难不成，这孩子也在难过奶奶的离世。</p>

就在顾珉辰犹豫要不要哄他时，对方已经抬起头，脸上挂着笑容。</p>

“珉辰哥，你好笨哦，我怎么会哭呢。”</p>

“今天哥哥这么难受，我才不会给他添乱，你看我多乖。”</p>

顾珉辰被他逗笑，朝他伸出手，“起来吧，我们进去陪你哥。”</p>

江亦燃握住他的手，笑道，“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