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衍脸上的神情越发一言难尽，长眉微蹙，“我？”</p>

“庄小姐才发的朋友圈，这是她画的您呢。”</p>

“对了，还配了文字。”刘助理是腆不下脸来念庄晓甜唧唧的配文，只能贴心地将手机往屠衍的方向挪近了些。</p>

他说不出口，屠衍定睛去认，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的同时，耳边响起一道声音，“谁是天下第一最最好……”</p>

屠衍和刘助理不约而同地转头看过去，才舒了口气的张部长按耐不住好奇心，也凑过来看了，不止看，还跟着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来了。</p>

刘助理瞪了他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p>

你说说你，屠总好不容易忘了你这茬，你非得抖机灵显摆存在感？你偷摸着看就看了，还非要念出来？</p>

可爱的叠词和末尾荡漾的波浪号，联想到花一样俏丽可爱的庄晓，本来看着就叫人心情大好。</p>

现在被张部长这粗嗓门，用平板、生硬的语气一念，氛围感全无……这不是妥妥地砸场子么？</p>

“庄小姐虽然人不在公司，但还是一直把屠总您放在心上呢。”刘助理赶紧出来救场，“要不是屠总您公事繁忙实在难以抽身，庄小姐肯定要拉着您一块去的。”</p>

这句话刚好搔到了屠衍的痒处，他的眉头明显舒展了些，一边细细打量画里的卡通小人，一边漫不经心哼道：“她倒真想的挺美，我能答应她？”</p>

刘助理维持着脸上的笑容，“是是是……”</p>

“不过她这画展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是缺了点天赋，这画的哪像我了？”说是抱怨，可语气柔和的不像话，更像……炫耀。</p>

刘助理配合地探头，“您看看这西装、这发型，很传神呢。”</p>

“这叫……Q版。”刘助理把从王秘书那学来的新词搬出来，做了个满分阅读理解，“小女生用这种可爱的形象，表达对所画对象的喜爱之情。”</p>

屠衍眉梢微挑，眼神明显柔和下来，浑身上下就剩嘴硬，“阿谀奉承。”</p>

屠衍像端详什么名家大作一样审视着画作的图片，目光从板正的配文上扫过，她还想昭告天下，在朋友圈里对自己表白……</p>

还说他是什么天下第一最最好……这也太不矜持了！</p>

思及庄晓的大胆热烈，屠衍就想起了她那数不尽的示好和揩油行为，不由自主地红了耳根。</p>

一旁提心吊胆等候多时的张部长，可算是开了眼了，见识了一把什么叫冰雪消融，什么叫百炼钢化为绕指柔。</p>

张部长钦佩地看了眼刘助理，认为时机已到，默默将计划案放在了屠衍的桌案上，“屠总，这是B国团队传来的报告，商场的业务洽谈就差临门一脚了，不料他们本土的商会出来插了一脚，现在咱们面临扰乱市场的调查，还请您拿个主意……”</p>

张部长言简意赅，虽然项目动辄数十亿，对他而言是事业攸关的大事，可对屠总而言，不过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项目。</p>

但他没想到，不等他说完，原本冰雪消融的屠衍突然变了脸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