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B国的第五天，在屠衍的软硬兼施之下，检察院和法院的风向很快就变了，屠氏的股价应声而涨，可见市场对并购案的信心。只等司法程序走完，这桩并购案就可以板上钉钉。</p>

按理说事情进展到这一步，屠衍就可以动身回国了，分公司的送行礼都准备好了，可预备了一天又一天，屠衍愣是没有要走的意思。</p>

屠衍不急着回国，分公司有人愁也有人喜，有些碍于资金和周期暂时压下的项目和创意都可以拿出来重新讨论，倒真提拔起来两个新的项目经理，</p>

不过这样的能人终究是少数，顶头上司时时刻刻在旁边盯着，还逮着这半年大大小小的项目查，搁谁都得提心吊胆。</p>

别说分公司的员工心里没底，就连刘助理都觉得奇怪，拿不准屠衍的意图。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屠衍对他格外关注一些，看他的眼神也让人毛毛的。</p>

这日，刘助理照例跟着屠衍出席项目研讨会，做会议记录的同时，习惯性地留意屠衍，却正对上屠衍深沉的目光，不知看了自己多久。</p>

刘助理连忙低声询问：“屠总，您有什么吩咐？”</p>

屠衍姿态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神色平淡地摇了摇头。</p>

刘助理心里忍不住打起鼓来，心里飞快地盘算起最近七天的大小事，确定没有疏漏，这才僵着脖子转回头。</p>

就在刘助理神经敏感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恰好震动起来。</p>

刘助理想都没想，直接挂断了电话。</p>

于此同时，不忘偷摸看向屠衍，见屠衍正垂眸翻看策划案，这才侧身查看来电人的信息，是个陌生号码，底部弹出系统提醒“已有八人标记为骚扰电话”。</p>

刘助理这才放下心来，摁熄屏幕，将手机重新放入口袋中，准备继续手头的工作，一抬头却正对上屠衍黑沉沉的眸子。</p>

屠衍看就算了，刘助理作为总裁特助早就习惯了他极具攻击性的目光。可今天屠衍不仅是盯着他，嘴角还幽幽地扯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p>

刘助理被看的起了一身白毛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发出的声音都成了气音，“屠总……”</p>

屠衍微微偏了偏头，指尖轻轻点着光可鉴人的桌面，“谁的电话？”</p>

刘助理被问的一懵，屠总什么时候有闲心过问别人的隐私了？</p>

不过刘助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骚扰电话。”</p>

“呵。”屠衍唇边的笑容更深了，连眉梢都微微挑起了些，俨然有了几分春风得意的味道。</p>

刘助理满头问号，也不敢问，只能默默咽了咽口水，强自将注意力放回笔记本上。</p>

“嗡嗡嗡……”</p>

不等他平复心情，裤兜里的手机又震了起来。与之同步的，屠衍别有深意的目光又看了过来。</p>

刘助理极力摁紧了口袋，后槽牙都快咬碎了，面有歉意地对屠衍笑了笑，掏出收进来一看，豁，又是骚扰电话。</p>

刘助理恶狠狠地摁了拒接：没完了还！等着，等会开完了，我高低得举报你丫的！</p>

正想着，耳边传来了屠衍凉丝丝的声音，“怎么不接？”</p>

刘助理笑容尴尬，“骚扰电……”</p>

“嗡嗡嗡……”</p>

话还没说完，还攥在手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回刘助理想死地心都有了。</p>

与不爽的刘助理不同，屠衍的心情好的莫名其妙，在刘助理挂掉电话之前，幽幽地问了一句，“是骚扰你的？还是……骚扰我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