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衍伸手按住了沈玉华的肩膀，“至于妈妈担心的事，您放心，我会去做精神鉴定。”</p>

“您很快就知道，疯的不是我。”屠衍的目光一点点从在场众人形色各异的脸上掠过，投射到姹紫嫣红的花园中，似是在审视，又或者透过这些，看到了别的什么。</p>

就这么几眼，23号莫名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p>

屠衍说完，不顾沈玉华的阻拦，起身大步离开，刘助理也紧跟着告辞追上。</p>

花厅里，两位女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沈玉华好久才从刚刚的混乱回过神来，瞪圆了眼道：“他刚刚看我那一眼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疯的不是他，难道疯的是我们吗？？”</p>

尤夫人原本同情的目光一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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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号原本以为排除庄晓这个bug就可以高枕无忧，现在眼看着剧情即将变成脱缰野马拖着它一起完蛋，也不敢有片刻松懈，一路跟着屠衍紧密监视。</p>

商务车上，刘助理紧张兮兮地通过后视镜观察后座的屠衍。</p>

屠衍倒是神情淡然，靠在松软的椅背中，合眼颔首，姿态称得上放松了。只是轻轻敲击着扶手的手指，昭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和飞速转动的神经。</p>

就在刘助理纠结要不要说点什么活跃气氛时，闭眼假寐的屠衍先做出了安排，“刘助理，请你额外帮我安排一件事……”</p>

当天下班之际，公司的员工接收到了一封邮件，有些内容是一个问卷调查，调查内容涉及几个特定时间员工动向和记忆问询，当然跟问卷一块儿的，是一小时的三倍加班补偿。</p>

问卷特意强调了，如有记忆模糊之处，宁肯空缺，不要随意瞎编。</p>

大家虽然觉得问卷内容莫名其妙，但对这份加班补助很满意。因此不到两小时，刘助理便将统计表格送进了屠衍的办公室。</p>

屠衍接过统计文件，冲忐忑不安的刘助理摆了摆手，声音平和，“时间不早了，让司机送你回去吧。”</p>

“那您……”刘助理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悄悄看了眼表，才七点半，居然能从屠总这个工作狂嘴里听到“不早了”这种话？</p>

屠衍垂眸翻看统计文件，“我一会儿自己开车回去。”</p>

这就是想一个人静静了。</p>

刘助理知道屠衍有许多事要想，也知道他是个心理多么强悍的人，虽然忐忑，还是迅速收拾好东西离开了。</p>

许是因为心情不佳，屠衍只开了书桌旁的大立灯，冰冷的光柱只照亮了他所在的那一方小天地，在外间的灯光随着刘助理的离开熄灭后，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孤寂感更是扑面而来。</p>

这样的环境，若是换个人来看，必然会觉得孤单冷清，但屠衍只飞快地翻看文件，神情专注，俨然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冷酷。</p>

23号这回是心甘情愿地陪着加班，虽然心里清楚自己已经将背景人物的记忆描补好了，但看着专注的屠衍，还是没由来地提心吊胆。</p>

等屠衍翻过最后一张A4纸，外头的乌云已经压得很低了，俨然是一副风雨欲来的势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