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晓点头，也只能这样了。</p>

吃过早饭，心里沉甸甸的庄晓无情地拒绝了屠衍腻腻歪歪的请求，独自进了画室。</p>

坐在未完成的画前，庄晓却无心画画，想着23号的话和刚刚尤君正的那通电话，心绪杂乱。</p>

但再乱，有一点她能够清清楚楚地意识到，她喜欢屠衍。</p>

但同时，她更清楚地知道，感情，尤其是爱情，只是生命中很少的一部分。</p>

想起23号的话，庄晓心中难免忐忑，她实在是没有太多抗争的底牌，相比于23号近乎全知全能的上帝视角，她知道的信息太少了。</p>

庄晓抱着小画板，窝在窗前的小沙发上，画了一上午的速写，最终也没理出个头绪，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p>

黎凡回国的日期如期而至，庄晓进衣帽间换衣服时还晃了一会儿神，思考今天也算是戏剧性极强的“新欢旧爱”正面交锋，自己要不要盛装出席？</p>

这个念头从脑子闪过之后，庄晓自己都笑了，摇了摇头，感慨自己真是活回去了，随手抓了一个套装。</p>

倒是屠衍看过她的蓝色套装之后，从柜子里取出一套海蓝宝的胸针和袖扣，不紧不慢地地戴上。</p>

庄晓看着镜子里的屠衍，忍不住道：“朋友间的聚会你也穿正装？”</p>

屠衍低头扫了一眼自己，“没有啊。”</p>

庄晓看着黑色羊毛西装，搭配白衬衣的屠衍，这不是？</p>

最后目光落在屠衍微微敞开的衬衫领口和缺失的领带，以及肩线不那么凌厉的西装，好吧，原来这已经是休闲服了。</p>

屠衍还是领会到了庄晓的意思，“你觉得太严肃了？”</p>

“没有。”庄晓想了想，这的确是屠衍的风格，“很帅。”</p>

屠衍满意了，一边上袖扣，一边俯身一吻。</p>

随后将胸针放在了庄晓的手上，挺起胸膛，示意庄晓替他戴上。</p>

二人相携到了约定的私人会所，这也是尤君正经营的场所，一到门口，经理就把他们迎进了包厢。</p>

包间里已经坐了七八人，都是熟面孔，见到屠衍和庄晓，目光都看过来，尤以尤君正最咋呼，“你也太不积极了，最后一个到，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p>

屠衍轻哼一声，语气笃定，“我很守时，现在正好六点。”说着抬起手腕，指针正好落在十二上。</p>

“行了行了！”尤君正很是受不了，“知道你最守时，行了吧？”</p>

“屠衍就跟黄花大闺女似的，难请的很。”尤君正说着，大步走过来，伸手去攀屠衍的肩膀，拉着他往人堆里走，“要不还是黎凡面子大呢，她回来，才请动了你这尊大佛……”</p>

尤君正还是胡乱侃大山的风格，但庄晓站在一旁，生出一种怪异感，尤君正其实是粗中有细的，就算故意调侃屠衍，也该有分寸，不会当着自己的面这样说的。</p>

而且从两人进来，尤君正就只跟屠衍说话，就好像……压根没看见她一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