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时光总是快乐的,但也是短暂的,年一过完,众人便又开始了为生计而奔波劳碌中。这个冬天柯家女人们也研究处出面绣来,趁着送柯亚鲁和柯亚清去私塾,便一起跟着来了城里。看着柯亚清和柯亚鲁进了书堂,袁南桃的眉眼有些忧愁,“也不知道这个叫双面绣的东西绣坊东家能认不”。
“奶,别担心,就算绣坊不收我们也可以在摊子上卖啊,价格又不高,相对于那些寻常的绣品还有新意,自然有的是人来买”柯缘一点都不担心绣坊收不收的问题,这总是能换回去钱的。袁南桃听罢也收了心思,想再多也没用还是去绣坊让东家瞧瞧才是要紧的。
袁南桃另一边的柯迪没有听明白他们说的话,依旧在四顾看着,尽管之前来过一次,但是谁能嫌来县城的次数多呢,在村子里,能来县城的小孩不多,这回回去还能显摆呢。和之前来的时候似乎不大一样,街上的小摊小贩少了一些,来往的人都行色匆匆,没一会儿便失了兴趣。
来到绣坊时意外遇见徐家婆娘和她的小儿媳妇,“哎呦,我当是看错了呢,原来是柯家大嫂啊”徐家婆娘也看见了进来的袁南桃等人。袁南桃点点头“徐家妹子也来送绣活。”
“可不是嘛,家里几个儿媳也是能干的,这不,冬天在家做了不少,天气好就送来了,省得耽误东家的买卖”徐家婆娘用眼睛盯着袁南桃挎着的篮子,只是上面盖着一张布看不见下面有什么,“哎呦,不是我说,柯家大嫂可是不厚道,有这绣活怎么不告诉一声,光自家闷头做,自己家挣银钱,都是一个村的也没说帮衬帮衬,要不是我冬天前看见了,怕不是错过了富贵呢”
听徐家婆娘的话,那就是哪次送帕子来绣坊被遇上了,本来也不算个事儿,毕竟这活只要有绣工的都能接,可是放在徐家婆娘的嘴里这么一说好像是藏着掖着了。“徐家妹子这话可说错了,这活计就在这儿,我不说别人也能知道,又不是什么惊天大秘密,非得我四处张罗,这不,徐家妹子不是也来了么”袁南桃听到徐家婆娘的话有些不耐烦,这徐家婆娘看不惯柯家很久了,只要有话茬子就往上搭,还说不通。
“柯家嫂子这会说的可是好话,谁知道怎么想的”徐家婆娘话不饶人,身边的小媳妇也跟着帮腔“柯家伯娘要是早早告诉一声,冬天想必咱们家中已经攒上不少的银钱了吧,哎呀,柯家伯娘那儿是不是有不少银钱了”说着说着还捂嘴故作惊诧。柯缘看见嘴角忍不住抽搐,好大一朵黑莲花。
“一大家子吃穿嚼用哪里攒的下什么,你们现在做也不晚。想必徐家妹子来城也有些时候了,有事没办完吧,那就不耽误你们了”说完没等徐家婆媳回话便走到柜子前,将篮子中的绣帕和荷包拿出来。徐家婆媳瞪着眼睛看袁南桃拿出多少,又在心中算了算钱,一看比自家的少,心中嗤笑一声不过如此,才转身离开。
等徐家婆媳离开,柜子旁的小伙计算好了钱,“五张帕子和六个荷包,一共六十三文,您拿好”,待收下钱袁南桃并没有离开,而是将篮子中的另一样东西拿了出来,“伙计,东家在么?我这儿还有些别的东西想让东家帮着掌掌眼。”看清袁南桃手中的东西后,伙计张大了嘴一脸震惊,仿若未曾见过的模样。“在,东家在,您稍等,我这就去找东家来看”小伙计招呼过来另一个人在前面帮着看铺子,自己转身飞奔向后院。
不着片刻,绣坊东家就过来了,身后跟着去叫他的伙计。“听伙计说你有东西给我看”,袁南桃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绣坊东家接过一看,也惊呆了,“这...这东西未曾见过”翻来覆去的看着“竟然两面是不同图案,好手艺,就连咱家的绣娘也没有这能力啊,不知是从何处得来?”绣坊东家好奇问道。
“这是自家做的绣活”看绣坊东家也未曾见过这样的绣品,袁南桃心中不免有些发怵,只能假装淡定的回答。
“这绣品上的绣工虽然有些一般,但是这双面绣图的绣技却是难得”话没说完,绣坊东家就闭上嘴,心里想着这样抬高这东西,到时候绣品的价格不会要得也高吧,还是看看在绣品上找些问题,好讨价还价。“只是这东西一时新鲜,不知道能有几人买它”
袁南桃一听,心中更是慌张,看样子只能和一般绣品的价格一样了,可这花费的时间比其他绣品更长啊。柯缘伸手拉了拉袁南桃的衣袖“奶奶,这绣品样式不一般,想必很多大家小姐或者富贵太太会喜欢,咱们去卖给她们吧,还能多挣些银钱,这样东家就不会为难了”用天真的语气说着威胁的话,绣坊东家一听便懂了,忍不住侧目看了看柯缘,转念又一想,这东西新颖能拉来不少的客人,说不准还能打响自家名声,可不能让她走了,赶紧说道“不为难,不为难,这东西虽然绣工一般但胜在新鲜,想必能夺得小姐们太太们的喜爱。”怕袁南桃她们离开,又用商量的口吻说道“这样吧,看在绣技复杂的情况上,一个三十文怎么样?”
袁南桃还没有从被嫌弃的慌张中缓过神,又听到这么多的银钱,反应有些慢,绣坊东家还以为她不满意,伸出四根手指“那四十文,四十文怎么样,这可不仅仅是高出一般绣帕的价格了,况且还没有开始售卖,不知道能怎么样,再说了,如果后来这绣技大家都琢磨出来了,价格便会降下去的”,“东家说的自然是,四十文就好,四十文就好,谢谢东家”柯缘虽然有些不满意,但是也知道这个时代女子的绣活都是不错的,谁家没有几个大师傅,估计一段时间之后就会有人琢磨出来了,也就暂且认下。
结了账出了门,袁南桃还有些恍惚,一张帕子四十文,一共是五张帕子,两百文,虽然做的时间稍长一些,那也是合适的,瞬间浑身充满干劲,恨不得现在就回家再绣上一绣。“奶,看路”前面有个坡子,柯缘见袁南桃精神恍惚赶紧拉住她,袁南桃这才彻底清醒,看了看四周,扯着两个孩子找到等在城外的柯江友和柯江海一起回了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