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p>

耳边的呢喃落幕，周围早已空无一物。颤巍巍地松开双手，模糊的视线始终无法聚焦。喻泽绫的死亡已经无法用尸骨无存形容，另外一个词更加合适——消弭。</p>

舞台、消失了；怀中的温度、冷却了；唯一的观众应他所愿、勉强笑着。</p>

此时此刻，世界连同韩澄澜那颗不属于自己的心一并死去。</p>

【5.2】</p>

“这一天还真是难得。”曹昭放下窗帘挡住天边最璀璨的那颗流星。</p>

月织晋一直躲在房间的角落里，直到曹昭的脸上有了些许笑意才腆着脸凑上前祝贺他：“恭喜大人！终于除掉了最麻烦的家伙！”</p>

“除掉？不，是我比他命好耗死了他。”曹昭一听到月织晋的声音脸色就冷了不少，他靠在椅子上，向来遮掩地极好的杀气完全外泄，甚至令月织银打了个哆嗦。</p>

“从打出第一颗子弹的那天我就在等，等一个‘报复’的时机，”没管月织晋听不听得懂，曹昭自顾自地说着些摸不着头脑的话，“可偏偏我即将起势的时候，他喻泽绫又冒了出来，都快死了还能查到玉玺，害得我只能躲在阴沟里……”</p>

只能暗地里凑着“曹家”，只能在商店里当个店员过普通人的生活，半分不敢提起往事，生怕招惹了喻泽绫被他拉进局里。</p>

但现在不同了，没了喻泽绫的无梦眠算得上什么？</p>

“一盘散沙……”</p>

“大人说的极是，”月织晋眼瞅着时机就来捧哏，“我这就去把剩下的那个扔进梦境。”</p>

“谁允许你去了？”</p>

月织晋被曹昭突然的怒斥吓得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p>

“滚回去！”</p>

“是、是……”月织晋没办法，只能夹着尾巴溜回玉轮。</p>

月织晋可惹不起这位主子，这个人盘算的可不像什么简单的复仇，他在试图控制无梦眠，进而拉拢灵族。至于拉拢之后是平分天下还是……那就不得而知了。</p>

“他就不用进梦境了，”曹昭的指尖深深地嵌进扶手里，咬牙切齿地喃喃自语，“留一个清醒的人承受痛苦，才是这世上最美妙的结局。”</p>

“我说的对吗？曹诩伯伯……”</p>

【5.3】</p>

「终末圆舞」进行地有些久了，玄明在楼下打发走了诺瓦，趴在挣扎无果面如死灰的小笼包身上睡了一觉。</p>

“喵、喵！”小笼包轻声呼唤着心神不宁的韩澄澜，却不料先闹醒了身边的玄明。</p>

韩澄澜推门而出，小笼包立刻给了睡眼朦胧的玄明一脚，一溜烟地跳进韩澄澜的怀里，回头恶狠狠地瞪了玄明一眼。</p>

“……小笼包？”</p>

“喵～喵、喵喵！”小笼包回到熟人的怀抱先是舒服得伸了个懒腰，突然又一脸凝重、手舞足蹈地表达着只有她自己能理解的东西。</p>

韩澄澜明显没看懂，只当她是被玄明欺负了。他一边替小笼包顺毛一边坐到玄明对面，他扬了扬下巴示意玄明可以直接进入正题。</p>

“……你这么快进入状态，我还有点不习惯。”</p>

“我像是那种很拖沓的人吗？”实际上，韩澄澜在顶楼花了很多时间才缓过心跳，幸好玄明给的时间足够充裕。</p>

“那就谈正事吧。就在前不久，关于‘玉’的线索又有了进展。你是想先听这个，还是先听听即将发生的「未来」？”</p>

韩澄澜当然不会傻到和玄明做二选一的游戏，那样他岂不是会成为下一个「归世」？</p>

“说起来，绫一直都被我的问题困扰着。要不你先说说，我现在算不算「人」？”</p>

“咦？这个嘛……”玄明正想再套用喻泽绫的话术回答韩澄澜，没等他组织好语言重明塔顶楼的重明鸟突然飞到他身边。</p>

“下雨了，”重明鸟无奈地看着玄明疑惑的表情，“不是自然降雨，是远处的河水升起后汇聚在重明塔顶形成的暴雨。”</p>

重明鸟扇了扇被淋湿的羽翼，几梭子水直接甩到了玄明震惊的脸上：“无条件回答他的问题，否则我们就会变成落汤鸡。”</p>

他仔细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没人会游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