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孔兴樊先一步下车，等月长熙拽着夏萧的袖子下车。</p>

“等一下，你们就在车上。我和前辈只是进去探查，等我们上车就离开启程去北蓟州。”月长熙说的算是委婉的了，他所言之意其实也认为人族没几个能拯救的了。但月长熙明白夏萧的父亲也是人族，他心里放不下这些所谓的同族。</p>

既然如此，他甘愿陪自己的爱人走过这道天险。</p>

“前辈，小心。”月长熙小心翼翼地带着夏萧下车，而夏萧的目光已经落在了近处的高楼上。</p>

『这是哪里？』面对与省警察厅完全不同的建筑，夏萧只能想到一个词——重明塔。</p>

诺瓦留在启明星的最后一环保障便是重明塔，而如今重明塔已经意外消失，就算月长熙带着他去了很远的地方也不可能是重明塔的模样。而且一路上其它建筑都是正常的，只有眼前这栋变了模样。</p>

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了——这栋建筑如今在他眼里只能是重明塔的模样。但为何一定是这栋建筑呢？难道是消失不见的重明塔对他的启示？</p>

月长熙已经习惯了夏萧的不回应，陪着他走进省警察厅。但这在夏萧眼中却是直接绕过了重明塔的大门，进入了另一个空间——繁忙的人们各司其职，他们手脚伶俐，可除了月长熙和他之外的所有人都没有脑袋。</p>

或者说，连接他们脖子的东西，是一片又一片的蛊玉碎片。夏萧认得这些碎片的纹理，是早已在燕安时期就被花念摔碎的传国玉玺。</p>

夏萧顿住步伐，转而望向警察厅背后。他极力抑制住自己的表情，但还是被月长熙看在眼里。他脸上隐忍的愤怒和昨天孔兴樊父女来时表现的迷茫完全不同，月长熙很容易就判断出这是夏萧看见被控制者的表情。</p>

他的手心划过夏萧的指尖，夏萧也保持着镇定会出了他的意。指尖微动，但夏萧写在月长熙手心里的却不是一个数字，而是一个平躺着的数字“8”。</p>

无限，也意味着目之所及之处无一幸免。</p>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月长熙知道夏萧无法被这一点所折服。随后他和夏萧一起硬着头皮迎上某个警察的审视的目光。</p>

“两位来此是为了什么？寻人还是报案？”警察看起来也算是和蔼可亲，但夏萧的脸色依旧难看。</p>

还是别让前辈打头阵了。月长熙这样想着先一步坐到了警察对面：“警察先生，我们是北蓟州来的。特意来此，既是寻人也是报案。”</p>

警察略微思索后招来同事一起聆听，并取来了纸笔做笔录：“先生，麻烦详细说说。”</p>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都是北蓟州人，曾经一起在曹家曹昭先生手下办过事。虽然我们没什么能力只能干些杂事，但对曹昭先生的感激之情可谓溢于言表。”</p>

“然后呢？”警察的表情尽显疑惑。</p>

“但警察先生，前不久我们去到了甘汶市，却听见了许多……褒贬不一的词句。”月长熙故意停顿了一下并省略了主语，他便是要这警察先入为主的猜测。这样的做法才能让他被看起来更像一条曹昭的走狗。</p>

而年轻的两位警察明显着了月长熙的道，对他的言论加之肯定，甚至还自认为那句话的主语就是曹昭。</p>

“事情我们大概明白了，这边我们会召集人手捉拿那群散布谣言的人。”</p>

两人第一次感受到被控制者的思维，这群人完全会以曹昭为中心，一切企图破坏曹昭形象和行动的人才是他们心中「异客」。</p>

“捉拿？”月长熙试探着询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