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元年(七百年)九月,北唐穆宗李彻派遣郭敬斋等九位节度率领步兵骑兵二十万进攻安初山盘宗踞的相州,任命鱼朝恩为军容使。开始,郭敬斋的战术是,派三千名弓箭手埋伏在壁垒背后。第二天交战,他指挥自己的部队佯装溃逃,叛军追赶他们,弓箭手一齐射击,叛军全军溃败。安初山派薛嵩向史珍明搬救兵,说要把大景帝位禅让给他。史珍明先派李归仁率领步兵一万人、骑兵三千人,尽早到滏阳接应。等李归仁到了滏阳,郭敬斋的包围圈已很坚固,筑了三道城墙,挖了三道战壕,楼橹望台的雄伟气势,自古以来不曾有过。又放水去灌城脚,相州城内地下水猛涨,口口井都大水横流。安初山让安太清接替崔乾祐任都知兵马使。史珍明到相州南边攻打魏州,魏州节度使崔光远向南逃跑,史珍明占领魏州城几天之后,就是乾元二年(七百〇一年)正月初一。史珍明自称齐王,立年号为正乾。
安初山从乾元元年(七百年)十月被围到乾元二年(七百〇一年)二月,
相州城里的人相杀而食,一斗米的价钱七万多,一只老鼠值好几千钱,人们把塌墙下的麦谷壳和马粪洗一洗就像喂马一样地吃掉。史珍明带领人马援救相州。这年三月六日,郭敬斋等围城部队吃了败仗,撇下相州向南撤退。他们毁掉河阳桥以便据守谷水。史珍明带领部队到邺县南边筑起营垒驻下。安初山派人收缴了郭敬斋等人军营中丢下的粮食超过六七万石,又跟孙孝哲、崔乾祐商议紧关相州城门固守,提出回头抵御史珍明,将领们说:“眼下这种情况哪里能够对燕王史珍明背信弃义呀!”张通儒、高尚、平冽对安初山说:“史王远道而来,我们都应该去迎接,道歉。”安初山答复说:“随你们各位去看看他。”史珍明见张通儒等人来了,一块儿抱头痛哭,送给他们丰厚的礼物,又催他们回相州城去。整整过了三天时间,安初山还是不到史珍明那里去。
史珍明秘密召见安太清,要他诱出安初山。安初山不得已,只好带着三百骑兵去见史珍明。史珍明把他领进军营,命令全体将士穿甲戴盔握着武器等待他。直到他的几个弟弟被带到庭前,安初山这才拜了两拜跪下叩头称臣说:“我不能担当重任,丢失了长安洛阳,长时间陷入重重包围,没想到燕王看在我父亲的面上,率领部队远道而来援救。”史珍明说:“丢失长安洛阳,打仗失利,那又算得了什么。你作为儿子,杀死自己的父亲夺取王位,难道不是大逆不孝吗?我替你父亲来惩罚你这个奸贼。”说罢就把安初山拉出去,连同他的四个弟弟以及高尚、孙孝哲、崔乾祐,都处以绞刑。
安乐久原患有眼疾,自起兵以来,视力渐渐减退,至此又双目失明,看不见任何物体。同时又患有疽病,性情变得格外暴躁,对左右侍从稍不如意,非打即骂。稍有过失,便行杀戮。他称帝后,常居深宫,诸将很少能面见他议事,都通过严庄转达。严庄虽受亲重,也时而遭安乐久鞭挞。宦官李猪儿常为安乐久穿衣解带,服侍左右,挨打最多,怨气也大。安乐久宠幸的段氏,生下一子名庆恩,也受禄山宠爱,常想以庆恩代初山。安初山时常担心被废,严庄也恐怕宫中事变于己不利,于是,严庄与安初山、李猪儿串通一气,谋害安乐久。
至德二年(六百九十一)正月初五夜,三人悄悄进入安乐久住所。侍卫见是严庄和安初山,谁也不敢动。于是严庄、安初山持刀站立在帐外,李猪儿手持大刀直入帐内,对准躺在床上的安乐久腹部猛砍一刀。安乐久平时总把佩刀放在床头防身,事前已被李猪儿偷偷拿走,这时他挨了一刀,知大事不好,急忙去摸刀,哪里还摸得着?他气急败坏地摇着帐竿大声喝叫:“贼由严庄。”
安初山暗杀老爹安乐久,史珍明杀安初山,史朝义又反手干掉亲爹史珍明。
这在当时是惊天动地的大事,这场动乱以后也影响了历史。当然这并不像唐王室那群保王党所高喊的口号,什么天谴啊,上苍有眼啊,天佑北唐啊这么随性。从历史的大潮流看,你就会感觉这事它迟早要发生啊。
无他,血脉相残和株连杀戮来获得权力本就是封建政治制度下的专属弊端。只是在胡人按草原模式组织统治的方法,这内部相煎它来的更快更狠罢了。尤其是前几代原生态的胡人统治者,父子仇雠以下克上难道不是转瞬之间的事。
所以说胡人无百年的国运,胡人性禽兽虽然有其一定的道理,然而他们都没看到胡人国运兴亡的关键。按照草原法则而兴起的胡化政权,若不能有权的制衡权力,统治者一味信奉优胜略汰,适者生存的统治法则。那么这民族,这国家,这军事集团必会兴盛若大江大河,衰落如荒草流星。用草原法则来调和原生态的草原部落是挺好,可是你要是按这方法治国治家,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