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敲了好几下，史红霞才听到，因为楼下的年轻人在跳迪士科，录音机放得震天响，整幢楼都听到了。</p>

但没人敢说闲话，因为这年轻人的爹是这幢楼最大的官。</p>

史红霞也只敢背后发牢骚。</p>

“天天跳迪士科，还去公园里跳，男男女女搂一起扭屁股，这小赤佬迟早要进牢房！”</p>

录音机的声音太响，史红霞可以放心大胆地骂，不怕被人听到。</p>

1981年，公园里跳迪士科，那个时候的人很时髦</p>

“妈，我们过会儿回家了。”</p>

看电视的二女儿说了句，她今天很不高兴，因为她最不喜欢的二嫂涨工资了，刚刚在她面前显摆了一通，气死她了。</p>

“急什么，时间还早呢，再坐会儿！”</p>

史红霞嗔了句，又朝二儿媳不着痕迹地瞪了眼，刚刚她都听到了，真是小人得志，尾巴都翘到天上了，完全没了刚嫁进来时夹着尾巴的窝囊样。</p>

哼！</p>

回头和老二说一声，别样样都听老婆的，老婆再亲，哪有兄弟姐妹亲。</p>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史红霞听到了。</p>

“谁啊？”</p>

史红霞一边问，一边去开门，心里还嘀咕，中秋节谁还上人家里做客，真是一点礼数都不懂。</p>

何强华在逗孙子玩，他六十岁左右，个子不高，瘦瘦小小的，脸颊瘦削无肉，一脸精明。</p>

“问问是谁？”</p>

何强华随口说了句，他心里有些不安，但也没当回事，继续逗孙子玩。</p>

史红霞手已经按在门把上，边开门边问：“你哪个？”</p>

外面的人说了句，但史红霞没听清，楼下的录音机太吵了，还有几个年轻人跟着唱的鬼叫声，发癫一样。</p>

“你找哪……”</p>

史红霞打开了门，走廊的灯坏了，模糊看到个黑影，看着有些面熟，还没问完，就被捂住了嘴。</p>

“唔……”</p>

史红霞眼神恐惧，她认出来了，这人就是臭要饭佬。</p>

吴大力拿出剔骨刀，利落地捅进史红霞身体里，接连捅了好几刀，史红霞瞳孔渐渐扩散。</p>

直到史红霞死，屋内的人都没察觉到异常，还以为她在和门口的人说话。</p>

“谁啊？怎么不让人进来？”</p>

何强华问了句。</p>

吴大力关上门，反锁，将史红霞放在地上，快步走到离得最近的何强华面前，刀光闪了两下，一老一小都倒下了。</p>

其他人终于发现了，尖叫，逃跑，还有想抱着孩子跳阳台的，可这是四楼，他们不敢跳。</p>

倒是有男人想反抗，可他们常年做办公室，身娇体弱，根本不是吴大力的对手。</p>

他们的尖叫声，也被楼下的鬼叫声掩盖了，就算有人听到，也以为是这群年轻人在发癫，只会骂几句。</p>

吴大力冷冷笑着，动作不紧不慢，就像他以前杀猪一样，而且杀的人越多，他越兴奋，溅到嘴边的鲜血，也被他舔了。</p>

又热又甜，味道还不错！</p>

五分钟不到，屋子里血流成河，地上，沙发上，桌上，阳台上，东倒西歪地躺着十六具尸体。</p>

吴大力走到史红霞尸体边，又补了几刀，还踢了好几脚，骂道：“老不死，你再骂啊，怎么不骂了？”</p>

楼下的鬼叫声越来越响，显然那帮小年轻们跳嗨了。</p>

吴大力将女人身上的金器都扒了，还在屋里找到不少首饰和现金，他咧嘴笑了，死老太婆还挺有钱。</p>

有了这笔钱，他至少能躲三年，随便找个弄堂住，沪城的弄堂上万条，只要他不露面，公安肯定找不到。</p>

吴大力去卫生间洗去脸上的血，还照了照镜子，咧嘴笑了笑，将窗户都关紧了，关了电视机和灯，大大方方地打开门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