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体玄青,明晃发亮,剑身形状宛如一条蜿蜒长蛇,诡变异常。</p>
自出世起,在羽朗的认知之中,还从未见过如此造型奇特之剑,再加神秘之感,愈发对此剑生起喜悦。</p>
正观赏间,石轩再度开口说道:“大凡比斗,多以实力强横生出,然自身实力弱于对方当如何取胜?”</p>
此言一出俱皆茫然,观几人不解,石轩话锋一转,接着说道:“这本《诡谲云变》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玄妙莫测变化多端,配以此剑刚好可以发挥出最大实力,今日也将此功法赠你,望你好生参习,切勿辱莫这锦绣威名。”说完,又将功法交到羽朗手中。</p>
左手神兵,右手秘法,看着两件至宝在手,羽朗喜不自胜,再看三人神情,又添欣慰。</p>
是日晚间,当上清门一众弟子都在酣然入梦之际,琼苑峰上,莲清亭旁,东侧倒数第二间房,屋内灯火通明,透过窗户看去,但见一道人影在蜡烛的映衬下,显得尤为俊逸,不难看出内里之人正在奋笔疾书,认真非常。</p>
……</p>
又逢师兄寿元将至,迟迟不见破境之机,万不得已下方才有此无奈之举,若能从轻发落,也算我上清无愧于他多年操劳,众位师叔明鉴,弟子石轩百拜敬上。</p>
无一福源上清</p>
放笔下落,石轩单手一点,方才书写信件随即化成一道流光,向着主山后殿几位长老的议事厅桌案而去。</p>
事毕,石轩长叹一声,到底是数百年交情,即便邵华此人死不悔改,自己该做的还是要做,人可无情,自己却不能无义。</p>
翌日,主山议事厅内。</p>
“哼,孽障,真气煞我也!”只见掌教真人邵庭山怒不可遏的一掌将桌案拍成粉碎。</p>
正在这时,几位长老也已陆续赶来,刚一进门就看见了眼前一幕。</p>
自从几人相处以来,还从未见过邵庭山有过如此气性,即便当时庞杨二人吵的那般过火,也没见他发这么大脾气。</p>
也不知今日这是怎么了,仿佛吃了呛药一般,面红耳赤,满脸青筋,一时间搞得众人茫然起来。</p>
疑惑间,苍灵子王环率先上前关切问道:“师兄哪来这么大气性,都多大岁数了,怎么还像年轻人一般,有什么事不能慢慢处理?”</p>
王环刚一说完,这边大明子庞珅便如幸灾乐祸般的开口接着说道:“就是啊,师兄,有什么事值得你这元婴老怪如此生气,若实在解决不了,你说出来大家一起商讨嘛~”</p>
而此时的开天子杨浩,见其这般,心中也已明了,想来便是昨日邵华之事被其发掘,故而才有这么大气性。</p>
“你们看。”说话间,邵庭山将手中信件一甩而出,刚好传至王环手中。</p>
接过信件,王环同庞珅二人开始仔细观阅起来,而一旁的杨浩确实随即坐下,闭目抚须起来。</p>
“这,这,这邵华好大胆,竟敢勾结别派,企图残害同门。当真是反了他!”看完信件,庞珅也是暴怒开口。</p>
“唉~师门不幸啊,我原以为此子性格聪慧,脾性上也是不争不抢,常常以礼待人,故而万分看中,数百年来一直视其为己出,从不吝啬相授,没想到啊,他竟如此糊涂,而今犯下这般弥天大罪,我若执意为他开脱,又有何面目再见师尊!”邵庭山又是一阵气急的说道,语气中多有不甘与悔恨。</p>
闻听此言,杨浩这才仿佛提前知道一切般缓缓开口:“师兄,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那日大殿议事,他言点山时,我便察觉不妥,于是便暗中让我那徒儿去过一趟寒渊打探,回来后,我便知晓其中有诈,原本早想将此事告知于你,但我知晓若没有实质证据,师兄是万万不信的,如今证据确凿,师兄啊,当断不断,贻害无穷啊!”</p>
听罢杨浩讲说,邵庭山心中猛然一凛,脑海中不自觉的便开始闪过这些年来,邵华从小到大围在自己身旁的场景,莫名间,开始转怒为悲起来。</p>
世间有哪个父母希望自己子女做错事啊,如今其不仅做错,还是那种无法挽回的过时,想到此处,邵庭山又怒又气。</p>
如今邵华丹田捣毁,经脉尽断,便是宽诉也是废人一个,与其让其苟延残喘的活着,倒不如给他个痛快。</p>
念及此处,邵庭山咬牙横心,强忍巨痛的大声说道:“来人。”</p>
话音刚落,孔祥急忙近前听令起来:“无一福源上清,弟子在。”</p>
“你即刻传我法旨,通告全宗,就说邵华勾结敌宗,意图坏我上清法脉,如今证据确凿,人以伏法,五日后将在广场就地正法,望诸位弟子以此为戒,若再发掘坏我宗门者,发现一个杀一个,发现两个杀一双,绝不姑息。”</p>
听完此话,孔祥也是猛然一怔,正欲开口说话,却被邵庭山大喝劝退:“赶紧去!”</p>
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心中翻江倒海,孔祥退后,邵庭山气急攻心,径直从座位上晕倒了下来。</p>
“师兄!”庞珅杨浩王环,三人异口同声焦急的上前搀扶起来。</p>
午时,法令传到,此时身在执法堂监牢里的邵华听到法令后,一瞬间双脚支撑不住的瘫坐了下来,再看面相,仿佛一下子苍老了更多。</p>
瘫坐之后,邵华神智不清的自言自语道:“师尊啊,师尊啊,难道弟子这些年的付出都白搭了吗?我为上清门操劳一生,如今却如棋子一般,被您随意丢弃,师尊呐,师尊,您好狠,好狠的心呐!”</p>
常言道,人在其位,必谋其政,身为掌教真人,为了上清门,有时候必须要做些割舍,哪怕是亲如骨血,也不能姑息放过,否则不但众人不服,便是自己也无颜再见恩师。</p>
然而作为师尊,一手栽培,从小到大的弟子犯错,那如刮骨般的痛苦,又岂是常人可以理解的,他只知自己的师尊狠心,只知道自己的师尊毒辣,却不知自己的死亡会给邵庭山带来什么痛苦,这一切,都是自己自找的,怪不得任何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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