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p>
一盏盏河灯往中间游,承载着人们的愿望,一步步实现,经过刚刚的事端,使得现在的河灯更加珍贵。</p>
云棠放下河灯,从前方借来纸笔,写了心愿,放入灯中,她催促傅怀渊:“长离,你也写一个吧”。</p>
傅怀渊几乎要溺在她甜甜的嗓音中,接过纸笔,只写了两个字——“和她”,不论是和她放河灯,还是和她游玩,亦或是和她说话,不管干什么,和她就好。</p>
云棠许是没有心意的人,也可能是早已喜欢上一人,她写的是“白首不相离”。</p>
和她白首不相离,惊人的契合。</p>
放完河灯,两人起身,许是蹲久了,云棠没站稳,往前栽了一下,傅怀渊恰时扶住她,两人的距离猛的拉近,傅怀渊几乎能看到她脸上细小的绒毛,还有她的呼吸扑撒在他的脸上,两人都怔住了,正巧,烟花声响起,这一瞬定格在这里,一声声响声掩盖住两人砰砰的心跳,烟花的光照在两人的侧脸上,让两人更加看清了彼此,也确定了某些东西。</p>
烟花声落,云棠似是反应过来,拉开了距离:“谢,谢谢”。</p>
“小海棠不必言谢,举手之劳”。</p>
云棠看着天边渐渐燃烬的烟花,逐渐出神,而傅怀渊看着她,也逐渐出神,只有云棠侧头来看,就知道有个人一直看着她。</p>
放完河灯,几人又往街道那边去。</p>
“哥哥”,云棠看到云疏了,但是云疏旁边跟着一名女子,女子走上前来,是赵以宁。</p>
“以宁,你也来放河灯了”,云棠上前拉住赵以宁的手,悄悄在她耳边问:“你写的什么呀”。</p>
似是想到什么,赵以宁的脸颊微红,缓缓吐出来:“与君同好,你呢,棠儿”。</p>
云棠也附在她耳边:“白首不相离”。</p>
云棠笑嘻嘻地逗弄她:“这个君是谁啊”。</p>
赵以宁脸更红了,拦住她:“没谁没谁”,眼神却不自觉的往云疏那边看去,见人和傅怀渊畅聊,没有看向这边,便放下心来。</p>
云棠见他俩没说话了,向傅怀渊介绍起赵以宁来:“这是赵以宁,我最好的朋友”,又介绍了傅怀渊:“这是太子殿下”。</p>
赵以宁闻言,立即屈膝行礼:“见过太子殿下”。</p>
“赵姑娘不必多礼”。</p>
不像这边一派热闹的景象,宣王府里却是一派死寂。</p>
傅奕南坐在主位上,脸黑如锅底,地上全是瓷器的碎片,几名黑衣男子跪在下方,两边还坐着几位,如果傅怀渊云疏在这,肯定能认出几人便是朝中要员,如此拥护宣王,仿佛这宣王要称王称帝。</p>
坐在上位的男人死死盯着下面。</p>
“养你们有何用,傅怀渊还活的好好的”,傅奕南怒道:“不是说人已经死了吗”。</p>
下属战战兢兢的回禀:“回主上,本来是受重伤,怎么都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好像被一女子所,所救”。</p>
“好像,什么好像,给我去查,看看到底是谁救了”,傅奕南指着外面,语气狠厉。</p>
“傅奕陵啊傅奕陵,当上皇帝又怎样,绣楠还是离开你了,还有你这和她唯一的儿子,我一定会杀了,让绣楠与你彻底没了关联,还有你的江山”,说着说着便笑了,傅奕南的声音传过下面每个人的耳朵,笑声一下一下打着众人的耳膜,这声音似是要划破这个夜空,让人不寒而栗。</p>
——</p>
这边云棠逛完回到自己的海棠苑中,坐在檀木椅子上,双手捧着自己的脸,脸上的笑意一直不曾消失,一副小女儿家的姿态。</p>
春华秋实看到她家小姐从外面回来就这副样子两刻钟了,两人担心道:“小姐,您想什么呢”。</p>
云棠被他们的声音拉回神来,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准备水吧,我想安歇了”,说完还拍拍自己的脸颊,想掩饰什么。</p>
春华秋实领命下去。</p>
入夜。</p>
云棠在床上辗转反侧,脑中一直回想那一幕,傅怀渊的身影一直挥之不去,后半夜渐渐入睡,嘴角还一直带着笑意。</p>
海棠居中,傅怀渊站在床边,一袭玄色内袍,看着那一轮明月,不知是赏月还是思人,但今日不是十五。</p>
月光挂在树梢,有些还跑进了屋内,衬的床上的人儿愈加美丽,女孩的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p>
男人赏了一夜的月,直至天明,还未离开窗边,所以他不是赏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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