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高阁把过脉后,确认了云棠无事,傅怀渊立即派人将芝兰羁押,关在宸安宫后院柴房,芝兰被人拖进去时堵住了嘴,众人虽然想知道她做了什么让皇上如此,但是也不曾得知。</p>
“你怎么今日没去上朝”?</p>
“我休沐一日,棠儿也不许吗”?傅怀渊眼底带着笑意。</p>
云棠刚起身,又几日未能好好用膳,现下有些饿了,春华秋实笑容满面的去准备她素日里爱吃的,傅怀渊就是伺候她起身。</p>
等云棠洗漱好之后,所有的吃食也上桌了,云棠坐下来就开吃了,好些时日没吃的这么爽快了,云棠一下子就吃撑了,傅怀渊也好久没能和云棠一起用膳,也用的多了些。</p>
两人吃过后,傅怀渊让人将菜都撤下,云棠想起来自己痊愈,最应该感谢的是潘敬安潘老先生,便问傅怀渊,“长离,潘老先生呢?他在何处,我想见见他”。</p>
“你还未大好,我派人将人传过来见你好不好”?</p>
还没等云棠的回答,逐雨便在外求见,听语气似是很急,“皇上,臣有事禀报”。</p>
逐雨进去后,显然没想到云棠已经醒了,他刚刚来宸安宫,有走的急,没听到云棠苏醒的消息,一时止住了话。</p>
“有何事,直说便是”?</p>
“皇上,潘老先生之事”。</p>
云棠闻言就急了,立即站起来,“潘先生怎么了”?</p>
“回娘娘,潘老先生离世了”。</p>
云棠一下子就瘫坐在椅子上,“怎么会这么突然,怎么会呢”?</p>
今日黎明,潘敬安呆愣愣的瘫坐着,看着天渐渐翻起了鱼肚白,突然起身站起来,瘫坐一夜的身子有些僵硬,潘敬安站起来都花了好久,原来十几载春秋,自己已经完全老了。</p>
潘敬安走到一边的圆桌,将一封书信放在桌子上,又回到苏绣楠牌位前,这次他没有跪下,而是将她抱在怀里,嘴角扬起自进宫起的第一丝笑意,从怀中取出那颗药丸,含在嘴里,随着药丸的消失,潘敬安的气息也渐渐殆尽。</p>
绣楠,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我生不能与你在一起,深知死也不可能与你共眠,那请你允许我在死的这一刻是拥有你的。</p>
天大亮后,苏合进来看到潘敬安躺在地上,像睡着了一般,平和,安详。</p>
苏合过分平静的将潘敬安怀中的牌位放到原处,继而派人禀报给傅怀渊,整个过程,他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即使从前一起的人只有自己了,看着桌子上的信,苏合知道这不是潘敬安的字,所以他连一句话都没有留给活着的人,当真是无情极了。</p>
“娘娘,潘老先生还留了一封信,是写的您收”,逐雨从怀里将信取出来递给云棠,收到傅怀渊的示意,就出去了。</p>
云棠打开信,即使是泪眼朦胧,也看出来这是沈询之的字迹:</p>
小海棠,如今吾已日薄西山,无奈吾苦寻多年,你乃吾唯一之憾,吾深信你还在某一处等着回家,奈何吾已无心力,望汝能有朝一日能归,莫叫人空等,愿汝安好,勿念。</p>
——沈询之绝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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