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他们出来了。”</p>

程苒走在最前面，快到黑色的劳斯莱斯门前，裴译疾步上前，把车门打开。</p>

程苒弯腰进了车，规规矩矩坐在一侧，紧挨着车门，眸子里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p>

盛怀宴瞥了她一眼，意味不明地扯唇笑了笑，“小苒，坐过来点儿。小叔吃人吗？”</p>

程苒依言挪过去了一点，神情仍然是淡淡的，也不开口主动说话。</p>

“怎么，现在见到了小叔了，也不喊人了？”</p>

程苒紧抿着唇，好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两个字，“小叔。”</p>

盛怀宴笑了，“小苒很乖。”</p>

“跟盛诀谈妥了吗？”他问。</p>

程苒默了会儿，点点头，“谈妥了。”</p>

“小诀气性大，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时间长了就好了。”</p>

程苒没说话。</p>

盛怀宴倒不介意，“这学期，我让人给你办理外住申请，你不是喜欢苏州建筑吗，之前你住的那栋别墅里，我让人复刻了，去看看喜不喜欢？”</p>

说到这，程苒才稍稍有反应，她看向盛怀宴，有困惑，有不解，“什么时候的事情？”</p>

盛怀宴：“记不清了，应该是你们搬走后不久。”</p>

“……？”</p>

“我去看了你种的菜，挺好的，就是没人管它们，怪可怜的，我就擅作主张让人去照料了。小苒，不会生气吧？”</p>

一阵羞愧涌上心头，她答应过小叔好好种菜，结果她半途而废，反而是他去收拾她的烂摊子。</p>

“小叔，对不起。”她低下头，为自己的行为道歉。</p>

“不用跟小叔说对不起，小苒已经做得很棒了。”盛怀宴一脸笑意，看着她低垂的头，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在小叔这儿，不用拘束。”</p>

那大掌落在她发顶上，程苒浑身麻麻的，跟过电一般，她往旁边挪动了一点，有些抵触盛怀宴的触碰。</p>

盛怀宴把手收回来，让司机开车。</p>

车子行驶了一段路，程苒才从他的话里探究出几分意思，盛怀宴的意思是说让她搬出来住，跟谁住？他吗？</p>

“小叔，我……我还是想住宿舍，我想跟柠柠住。”</p>

盛怀宴笑着，温柔地说：“小苒，住外面，我更方便照顾你。”</p>

“可是……”</p>

“在小叔这儿，没有可是，只有执行。”</p>

“……”</p>

程苒头皮瞬间发麻，她后知后觉盛怀宴表面温柔随和，可真要计较一件事，他不会留余地。</p>

从来，就只有人服从他，没有抵抗。</p>

就算是有负隅顽抗，他有耐心一遍一遍纠正。</p>

直到顺从他的心意。</p>

这种人太可怕。</p>

程苒下意识就要逃离，盛怀宴仿佛是知晓她的意图，拉过她的小手，扣在手心里，一遍一遍的摩挲着。</p>

“小苒，这手真冷，这车里不是开了空调么。”</p>

前排的司机浑身一震，忙把车内空调开得更大了些。</p>

程苒蜷缩着手指，要把手拿回来，哪知盛怀宴与她五指交缠地更紧，他把她的小手抬起，吹了一口气。</p>

“这样会不会好一点？”盛怀宴问。</p>

程苒哆嗦了一下，猛地把手缩回来，伸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垂着头，试图藏住眼底的惊慌失措。</p>

“小苒，你要习惯。”盛怀宴说，“我们的身份即将改变，你可以继续叫我小叔，我可以认为这是一种亲昵的小情调。当然，欢迎你唤我名字，我还没听过呢。”</p>

“不妨，小苒叫来听听。”</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