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四周的空气都像似凝固了。</p>

海湾区128号的钥匙，他这话无疑在逼我选择。</p>

上次我拒绝了他，没想到现在他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求，梁宇是势在必行。</p>

如果我敢忤逆他，那么红姐今天就会交待在这里。</p>

一条人命，他视之为草菅，而我却不能。</p>

其实，我已经与梁宇有过负距离的接触，如今不过是逼我清醒着与他……，一次与又一次又有什么区别？</p>

我心里还是有点不甘，头就像就千斤重一般，怎么也不能点下，那把海湾区的公寓钥匙就像催命符。</p>

最后，我轻轻放下红姐，拿起了那把钥匙。</p>

“早点回来，我等你。”</p>

梁宇把玩着蛇骨手串，面上带着胜利的笑容。</p>

这些年我看了不少脸色，自然明白梁宇的意思，他不过是因为我的三番四次拒绝，得不到就想得到，玩弄心机得到了可又觉得不是我顺从的得到，他逼我顺从他。</p>

“来，扶着红姐。”</p>

我看了一圈红姐带来的姑娘，让她们都离开这里，梁宇的钱不好挣。</p>

那些姑娘忙上前，扶着红姐走在前面，我走在最后，手心的钥匙磕着肉，传来一丝丝疼痛。</p>

到一楼，门口就停了应急的车，我陪着红姐去就近的医院。</p>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也白了，呼吸很低。</p>

医生让护士直接推进抢救室，好半天才出来。</p>

胃穿孔加出血，期间还下了一道病危通知书。</p>

因为红姐没有亲人来医院，而我也不知道她亲人的电话，是我签的字。</p>

一直到凌晨三点，红姐才悠悠转醒，她看清是我，不由得扬起干涸的唇，“你答应了？”</p>

她的声音很难听，破碎如割破铁皮似的。</p>

“你好好休息，喝酒伤身，你不要命了？”</p>

“不是你一直告诉我们要惜命，你看你干了什么好事，要是我再送你来医院晚点，你这条命就没有了。”</p>

红姐笑了，“我命大，你不知道祸害遗千年。”</p>

她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p>

“有没有烟？”她吸了一下鼻子，手有点抖。</p>

“戒了吧，”我看她这幅模样，有点担心。</p>

“戒不掉，给我一支，”她缩着身体。</p>

以往她都是抬头挺胸，大姐大的模样儿，可我此时看着她竟觉得有点可怜，来医院后护士做了检查，她体重不过百，病号服下的手臂很细，尤其是那只受过伤的手，我看着就像一使力就会捏断。</p>

“快点。”</p>

我不想给，最后还是在她的包里拿出了一支。</p>

她不顾正在输液的手，拿起打火机点燃，忙抽了几口，尼古丁在空中蔓延，她的脸在烟雾中模糊。</p>

“要我戒烟就是要我的命，十几岁就开始抽了，上脑子了，”她边抽烟边向我解释。</p>

“对了，你今晚来找我是不是有事？”</p>

今晚我才发现原来也有红姐不能摆平的事，此时我才发现她能当上夜阑坊的经理，一直都是她对自己狠。</p>

“没事，我就是想来看看你。”</p>

我才找她借了五十万，她还病着我哪里能再问她借钱。</p>

这些年她一直要强，梁宇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扫了她的面子，心里定是不好受的。</p>

“看我，说吧，我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p>

“有，那就是我要晚点还你钱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