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p>

五姐张大了嘴，却始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p>

因为她在很多来买糖的顾客中，看到了不少这种人的影子。</p>

如果真像李有福说的那样，那就太可怕了。</p>

李有福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如果他知道五姐心中所想的话，就会告诉她，真实的情况，远比她看见的还要可怕。</p>

城里人，有定量饿不死，但也只是说饿不死人，身患6011病，绝大多数就是这群人。</p>

农村人就更不用说了，也不是说农村人就不患6011病，而是说，连温饱都需要挣扎的一群人，即使患病也只能等死。</p>

李有福挤出一丝笑容，“还有，服务员之所以要让顾客先拿出粮票，是因为现在的粮食供应不足，有太多人，只有钱没有粮票。”</p>

这话一出，大姐她们看向李有福的目光，全是感激。</p>

“老六，谢谢你。”</p>

“谢我干啥。”</p>

李招娣抿着唇，“要不是你的话，我和你大姐夫这辈子只能在农村，就更别提你拿的粮食，要没有这些，恐怕……”</p>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还提这做啥。”</p>

李有福没再让大姐继续说下去，“大姐，二姐，今天高兴，我以茶代酒，敬你们两个一杯。”</p>

说话间，李有福举起搪瓷缸，里面既不是酒也不是茶水，只是一点白水，几个杯子碰撞在一起。</p>

“干杯！”</p>

“还有我，还有我！”</p>

五姐连忙举起杯子，“我也祝大姐，二姐，能在县城站稳脚跟，工作顺利。”</p>

“谢谢，谢谢你们。”</p>

很快饭菜来了，对于很少吃到油水的几人来说，红烧肉是最好的菜，不过一份红烧肉最多3两，尤其是大姐她们，每一块肉都吃的小心翼翼。</p>

李有福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1斤米饭分到5个人头上，每人也就2两米饭，别说是他和大姐夫，就连几个姐姐也不够吃。</p>

一顿饭结束，李有福又花掉了4毛钱外加2斤粮票，钱还没什么，一顿饭就花掉3斤粮票，可把几人看的心疼坏了。</p>

如果他们知道，现在黑市上花4元钱才能买到1斤粮票，恐怕就不是心疼而是心痛的直抽抽。</p>

出了门口。</p>

大姐还一脸心疼道：“老六，今天就算了，下次可别这么浪费了，要是想吃啥，你来大姐这，大姐给你做。”</p>

“行！”</p>

李有福笑着应了下来，“到时候我光拿食材过去，等着吃现成的就成。”</p>

大姐还想说什么，可也只能把李有福对她的好记在心里。</p>

她和曹志强对视一眼，这份情要记一辈子。</p>

一旁的李盼娣认同的点了点头，“老六，二姐现在拿不出啥，但以后只要你开口，二姐有的都给你。”</p>

“咱们是一家人，就别见外了。”</p>

李有福看向五姐，“五姐，你先回去上班，我陪大姐她们去办粮食本。”</p>

“等办理好了住的地方，我再给你说地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