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李爱国想到了那个"替换"的办法。</p>
他在小学时期，登台表演时，因极度的紧张差点憋坏了自己，老师的提议让他瞬间缓解了许多：将台下的观众视为毛茸茸的小兔子，这样的想象能让他无惧恐惧。</p>
表演的结果堪称辉煌，只是可惜在即将收尾时，李爱国竟跳下了舞台，将道具胡萝卜直接塞进了主任的嘴巴，如果当时没这么干，可能一切就能更加完美。</p>
至于黄奎——这个老教师，他对所有事物充满了畏惧，唯一的不同在于，他对于他的学生们从不会恐惧。</p>
“没错，孩子们呀！孩子们呀！他们可是我的孩子，我是他们的好老师，这有什么值得怕的！”</p>
黄奎在心中不断重复这番话，整个身子也立刻变得冷静起来。</p>
砰！</p>
打开副主任的办公室门。</p>
“孩子们，你们准备回答这个问题。”</p>
坐着的刘副主任震惊得直起身：“黄主任，您是怎么—”</p>
“哎呀，是看到了你的样貌，有点儿像是我曾经的一个小家伙啊。”黄奎坦然而自信，在他交出了一份物质清单之后，同时还有大把的票子与文件，“刘叔叔，请务必多多关照。”</p>
虽然疑惑着五十多岁的老干部怎会有小孩的模样，并且那物质清单也让人无法完全解释明白，刘副主任最终依然接过了清单。</p>
保障船舶厂的物资供应被视作是盐镇供销社的核心任务。</p>
“请稍等一下，我现在就要开始帮你们进行购置哦。”</p>
刘副主任没有逐一细数那些钱款和发票，直接携带了物料清单便出了房间。</p>
刚跨出门，他就遇到了在清洁走廊的小张。</p>
小张抬头一看见急忙奔来的刘副主任，露出一笑：“主任，您还不下班呢？”</p>
“咳，不用说了，又是船舶厂需要采买的物质。他们是有资格要求的，我们得恭谨对待。”刘副主任满腔委屈。</p>
接着他向对方建议道：“那要不您帮我选一些东西吧，等再过几个月我们单位有指标调整，我一定优先想到你！”</p>
“这可是真心谢意了。”小张跟随着刘副主任，走进了存放区域。</p>
盐镇供销社是地方一级机构，好几载未曾发放任何升迁机会给下属，对刘副主任而言，或许这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一颗小萝卜，用在驴头上吸引它前进。</p>
而小张之所以表现积极，不仅仅是追求转正，背后还另有想法。两个怀揣不法企图的心灵彼此共鸣，却也意外恰当地配合。</p>
十来分钟过后。</p>
两人携带着物料一同从盐镇供销社离开。此时已接近下班时刻了半小时。</p>
其他服务窗口的人已经把所有的顾客都驱离出了柜台区域。</p>
见到张明宇仍然滞留在原地不动，一位名叫陈大妈的女营业员轻笑着走了过去，“明宇，今天工作快结束了，咱们中午去我家吃饭吧，我表姐今儿没事儿要回家，咱们就一起去见一见吧。”</p>
“真是抱歉呀，陈姨，我有事急着要回一趟县里。”张明宇收起的目光淡漠地回绝了陈大妈。</p>
陈大妈愣了一下，讪笑道：“那就明天再说吧。”</p>
转过头要离开时，陈大妈还在低声抱怨道：“昨天张明宇还在打听我那在县长途中车站工作的表姐回乡的时间，怎么今儿就不想来了呢？”</p>
张明宇听见了这句话，并没有进行任何的解释。</p>
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香烟，走向合作社店门处点燃抽了几口。他的眼神四下飘忽着似乎对门前破旧不堪的小街充满兴趣，每经过一个人的身影，眼神就扫视过去。</p>
那位抱着半袋子大米的中年妇人裤子褶皱着显得十分焦急，显然为了回家及时做饭免得丈夫打骂自己；</p>
几个背着印有学习袋的小学生，其中一位手里捏着手绘考试成绩单表情忧虑明显未能如愿以偿。</p>
架子车装满各种物品：老干瓜、粗粮容器、腌酸萝卜、用来搭建鸡舍和修房用的材料......赶集的人轻松地抬起了嘴角，高举鞭杆挥了两下。</p>
平静的小城镇一切如同往常一样，不被打扰。</p>
「没有人会在意一家合作社的员工吧，毕竟章秀莲太过慎重了。」想到章秀莲那丰满白皙的身材，张明宇内心泛起了热流。</p>
他长得英俊，在县城里也算是帅气的年轻人，平常有不少姑娘对他表达爱慕。甚至一些家境优越的女子都向他示好了，包括物资局局长刘副职的亲侄孙女儿和合作社会计员张大副的闺女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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