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一个年纪看上去约莫五六十岁的贵族女人,此刻满眼泪水的紧紧的抱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旁边差不多年纪的中年男人,也有些激动的伸出颤抖的手抚摸女孩的脑袋。
“父亲,母亲,我让你们担心了,我回家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不听你们的话了。”艾琳看着不过才半年没见的父母明显变得有些苍老的脸颊,心疼的说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中年男人并没有询问艾琳这半年去了哪里,他只是心疼自己的孩子。
“艾琳,妈妈先带你回去整理一下。有什么事情?待会儿再说。”中年女人紧紧的抓着自己女儿的手,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的女儿回来了,不是那个冒牌货。
“好——”艾琳看了一眼从跟着他们进入艾维纳家族的庄园,就一直没有说话的沈胜衣,以及他身边那个气势骇人的男人,听她的哥哥说对方好像是被罗克伯格帝国被称为战神的温莎公爵——博伊斯·沃克·温莎。
“艾琳——?”好像是感觉到了自己女儿有心事,艾维纳夫人立马有些紧张的问道。
“没……没有事……”艾琳感受到对方快要转过来的目光连忙吓得低头,拉着母亲赶紧离开了。
“尊敬的公爵大人,鄙人詹博·艾维纳,希望您原谅我的招待不周,但是请您相信我对罗克伯格帝国没有任何不满。”中年男人虽然也激动,但是看着自己妻子将女儿带走之后,将博伊斯·沃克·温莎跟沈胜衣请进了招待贵客的大厅,让佣人们上好了点心之后,他的脸上也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艾维纳侯爵不必紧张,我的朋友也是因为艾琳小姐实在太过无辜,才会出手帮你们。”博伊斯·沃克·温莎虽然说的很平淡,可话语里的意思,在场的都是聪明人。
“多谢您朋友的帮忙 ,这位先生,艾维纳家族的人永远站在您的身后。”詹博·艾维纳点点头道,然后又将目光放在了沈胜衣身上,先是被对方的长相惊艳了一下,随后又想到了自己女儿临走时的表现,心里面叹了口气,他们艾维纳家族这次是真的要选择站队了。
沈胜衣微笑着摇了摇头,他不喜欢做赔本的买卖,所以听到对方的答案之后,便也道“艾维纳侯爵阁下,这件事还没有完全解决,我需要艾琳小姐提供一下在出事之前他有没有接触过什么人的信息。”
“沈先生,就算你不问,我也会抓到那个混蛋!对了,那个假冒我女儿的劣质品在哪里?我要把她宰了,挂在城墙上,让秃鹫啃食完她的身体。”詹博·艾维纳眼底闪过一丝阴冷和杀意,但是却并没有冲动的表现出来。
“艾维纳侯爵阁下,你说的那个劣质品其实也不过是被别人控制的傀儡,我想知道的是隐藏在幕后的人。”沈胜衣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他没心思和对方玩心眼。
詹博·艾维纳沉默的点点头,然后看向躲在安德烈身后的小儿子卡莱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混蛋小子!你以为我不注意到你,你的惩罚就可以免了吗?”
“父亲——”
“父亲——”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露出欣喜之色的卡莱布,另外一个是已经换好衣服出来的艾琳,对方原本盘在脑袋上的头发披散开来,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一件天蓝色的宫廷礼裙。
“艾琳,你不是回去休息了吗?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吧。”詹博·艾维纳温柔的对着女儿说道,而他的妻子安妮·艾维纳此刻也对自己的女儿很无奈。
“父亲我想让沈先生赶快抓到那个坏蛋,父亲,我不想其他的女孩儿也和我一样,不知道在什么情况下,就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其他人。”艾琳想到之前遭受的痛苦就忍不住浑身发颤,可是她不希望和她一样的女孩儿,也会遭受这种莫名恶意的灾难。
安妮·艾维纳心疼的将自己的女儿搂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用最温柔的声音安慰她“你父亲会答应你的,绝对不会再给那个混蛋机会了。”
“嗯。”艾琳重重的点头,这次回到自己的父母身边,她终于能够松口气了,她抬头看向沈胜衣“我记得半年前,也就是我从卡斯罗城回家的时候,那天正好有一场盛大的赶集日,我的马车因为没办法穿过人群,所以我就让马福将车拐进了另外一条路,那条路我之前就已经走过,所以我非常放心……”只是说到这里她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浑身开始发颤
“这件事我也有印象,我们的马车在经过一棵巨大的槐树时,我们在那里碰到了一男一女,男的穿着很黑很黑的斗篷,而女人穿着很白的衣服,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就在马车经过他们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温和的马儿突然叫了起来,我和艾琳小姐包括马夫全部从马车上摔了下去,但是小姐被那个黑衣男人扶住,他还很快控制住了马儿,艾琳小姐当时要感谢他,但是那个人当时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也许是看到艾琳的害怕,莉莉丝也突然是像被打开了某个记忆开关一样,跟着回忆起来。
“他是不是说,想要跟你借一样东西,但是并没有跟你说是借什么东西,而你点头答应了?”沈胜衣不等众人询问,便开口说了一句。
“是的,那个男人的确说了这句话,艾琳小姐以为对方是借钱,又或者想要借我们的马车。”莉莉丝直接激动起来“可是当时那个人只说要借艾琳小姐一根头发。”
“所以你就答应他了?”沈胜衣这句话当然是问的艾琳“不觉得一个陌生人出现在那样的地方,碰巧救了你们,却什么金钱都不要,只要你一根头发,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
“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听到对方这么说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扯下了一根头发,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两个人就已经离开了,再回去,整个人就好像什么东西捂住了眼睛,醒来之后,我就被那个人带到了一个破旧的房子里,而那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就在那里,然后……然后那个男人……”艾琳现在想到那个画面,也是浑身冒着冷汗,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皮肤被慢慢剥开,耳边还听到了刺耳的吱吱声,这是一辈子都不愿意回想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