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向晚不知从哪儿找来的钩针毛线,坐在沙发上就开始针织围巾,她不断地钩错不断地拆线重织,大半天下来也没见她钩出什么花样。</p>
另外三个大男人围坐在茶几边上喝茶,从早上喝到下午,总共也就喝了三壶茶。</p>
最后还是姜禾禧沉不住气,从椅子上霍然站了起来。</p>
“我实在是熬不下去了,要去研究中心的门口去等结果,你们谁和我一起?”</p>
“姐,我跟你走。”</p>
楚旸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响应她的人。</p>
俩人匆匆忙地往外走,等到发动面包车准备开出去时,剩下的四个人前后脚地走了过来,拉开车门,一个个地全挤到了车上坐着。</p>
姜禾禧鄙夷地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们一眼,发动车子,在秋风瑟瑟里,驶向了去往市里的路上。</p>
一行人抵达研究中心后,化验结果还没有出来。</p>
他们各自坐在实验室门口的长椅上。</p>
每当有穿白衣服的研究人员从面前走过时,他们齐刷刷地抬头,目光一致地从人家的身上扫过,直到那人远去后,才统一地收回目光,继续等待。</p>
如此浩大的声势,逼得实验室的研究人员优先化验了他们的高粱,争取第一时间得到检验结果,给他们一个交代。</p>
姜禾禧的忐忑不安,只有在听到沈应禹一遍遍地核算高粱的收益时,才能得到稍稍的缓解。</p>
“大禹,你再算一遍收益,我想听。”</p>
沈应禹不厌其烦地说道:</p>
“我们种了六百亩高粱,按照平均亩产六百斤来算的话,现在酒厂给到的平均价格是两块一毛五,合起来是多少?”</p>
“我懒得算,你直说。”</p>
“七十七万四千。”</p>
这个数字足以安慰到在场的每一个种地人。</p>
姜禾禧坐在长椅上,双手合十地抵着额头,虔诚地做起了祷告。</p>
实验室的门被人推开,“吱呀——”一声响,她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p>
“出……出来了吗?”</p>
“项目名叫财阀五人组的高粱地的结果出来了。”</p>
研究人员拿着新鲜出炉的化验报告单,见长椅上坐着的人个个挺直了腰背,目光炯炯地朝他看了过来,顿时感到了压力山大。</p>
“你们想听最好的那一份化验结果,还是最坏的?”</p>
颜阶稳稳地出声道:“最坏的结果。”</p>
研究人员翻出第二张单子,宣读道:</p>
“02号样品抽检结果:红缨子高粱色泽气味外形合格,高粱水分15.1%,糯性97.3%,不完善率0.7%,杂质的标准率0.87%,符合酒厂的收粮标准,恭喜你们。”</p>
楚旸惊呼一声,从长椅上跳了起来,意识到失态后,他牢牢地捂住了嘴巴,一头扑到了沈应禹的怀里。</p>
虞向晚靠在墙上,止不住地笑个不停。</p>
只有姜禾禧安安静静地站在过道上,一动也不动。</p>
颜阶看到她的手死死地攒在一起,他走到她身后,抬手抚了抚她的短发,安慰出声:</p>
“好了,别哭了。”</p>
她低了头,两行滚烫的泪水随即砸落在了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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