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钱一分货，大妹子，你要是买得多，我可以便宜点卖你。”</p>

姜禾禧大手一挥，阔气地道：“四十颗大白菜，一口价四毛钱一斤，卖不卖？”</p>

大叔爽快地说，“行，我这就给你装大白菜。”</p>

“禧妹，你确定是四十颗大白菜？”颜阶怀疑地看着她道。</p>

“四十颗确实有些少了。”</p>

姜禾禧犹豫过后，终是决定道：“叔，给我装六十颗大白菜。”</p>

大叔忙不迭地应了下来，说什么都要多送她一颗白菜不可。</p>

颜阶对此完全不能理解，“我们哪里吃得了这么多白菜？”</p>

姜禾禧奇了怪了，“我有说这些白菜不能送人吗？”</p>

“那你买这些白菜是——”</p>

“埋在缸里做酸白菜。”</p>

“你会做酸白菜？”</p>

“这个你放心，村里多的是人愿意教我做酸白菜。”</p>

“六十颗大白菜有些过分了。”</p>

颜阶无可奈何地道：“我得来回走多少趟，才能替你将这几袋大白菜扛到面包车去？”</p>

姜禾禧真是烦死他了，不就是买了六十颗大白菜么，这人哪来的这么多事，老在这里喋喋不休地跟她说个不停。</p>

她凶了他一眼，对着大叔喊话道，“叔，这些白菜能不能给我送到家里去？”</p>

大叔：“当然可以，大妹子，你住哪儿？”</p>

“你把白菜送到苍浪村，在路口的香樟树下随便找一个阿太阿婆问路，就说是禧妹的白菜，自然会有人将你带到我家里去。”</p>

姜禾禧结完账后，将颜阶扔在长街上，当场甩脸走人。</p>

颜阶碰了一鼻子灰，默默地跟在她后面，来到了卖水缸的杂货铺前。</p>

姜禾禧蹲在水缸前左敲敲右锤锤，一脸高深难测的样子，将店铺门前大大小小的水缸全都鼓捣了一遍。</p>

颜阶看不懂她在干什么，就连店铺老板也看不懂她在干什么。</p>

“大妹子，你敲完了没有？”</p>

“敲完了。”</p>

姜禾禧站在店铺台阶上，指着门前大大小小的坛子缸子道：“第二排从左往右数第三个、第七个粗陶水缸，第三排最中间那个大瓷缸，我全要了。”</p>

老板一看就知道她是识货的，“大妹子，你挑的都是最好的水缸，一个七十卖给你怎么样？”</p>

姜禾禧来之前就跟大妈大婶们打听过腌菜缸的价钱，她还价道：</p>

“五十五一个，卖的话我就要，不卖的话我就走。”</p>

“等等。”</p>

老板出声拦住了她，“你这水缸运回去不方便，这样，我还是以七十的单价卖给你，免费帮你将水缸运回家怎么样？”</p>

姜禾禧谢绝了他的好意：</p>

“老板，我带了苦力过来，运水缸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就说这水缸五十五一个，你卖不卖？”</p>

老板被她吃得死死的，终是妥协地让了步，将三个水缸便宜地卖给了她。</p>

颜阶看着面前六十斤重的水缸，忽然有些追悔莫及。</p>

放着好好的白菜不去搬，非得得罪姜禾禧，这下好了，三个粗陶水缸搬下来，他的腰都得折在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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