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解救(1 / 1)

符窈从来没想到过自己的父亲是这样的人。

她现下又担心崔萱的情况又难过父亲是这样的人,心里也是越发的烦闷。

若是符太傅真的那么对崔家,她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崔萱了。

看她神色忧郁,沈书均也只当她是担心崔家,“你真不用担心,崔大人会没事的。”

他信誓旦旦的样子,符窈心里莫名想笑,“但愿吧。”

只是泄题这么大的罪名,也不是轻易就能够洗清的。

“昨晚令爱去了大理寺狱中见过许昌那几个人了。”

诏狱的提审室中,杨荣国坐在桌案前笑眯眯地看着崔大老爷,“只是可惜了,她还是太年轻,也什么都没问出来。”

崔大老爷坐在他对面的位置,并没有说话。

薛呈叹了口气,面上带了丝惋惜:“令尊现下还未回府,你知道,圣上早就不愿留着他了。若是你们都不在了,那尊夫人与令爱可就无所依了。”

崔大老爷眼睑下垂,耳边是一阵阵的水滴声音。

“你想要什么?”崔大老爷抿抿唇开口道。

他嘴唇上已经有些干裂,眼底也有些乌青,往日的光彩也浑然不在。

薛呈哼笑一声,眼中闪过一道微光:“我要……大魏的兵舆图。”

他悠悠开口说道。

提审室中乌漆漆一片,只有一扇窗户能够将外面的光线透进来,而提审室中也只是燃着几盏灯,仿佛是阴间的鬼火。

崔大老爷眯起来了眼睛:“杨荣国让你要的?”

见着他并不否认,薛呈哼笑一声:“现下是我在同你谈条件,你只需说给或不给。”

许久之后,只见崔大老爷摇了摇头。

水滴的声音还在持续,薛呈顿时青筋暴起,“好,崔峯你就等着,两个月后三司会审,你崔家会否落个何等下常”

说罢,他手一挥,便让两侧的人将崔大老爷带了下去。

“冥顽不灵。”薛呈看着崔大老爷离去的身影,骂骂咧咧地道。

“何必要他交出来,咱们派人去崔家搜查一番不就成了?”一穿着赤红色飞鱼服的男人走进来说道。

“别说崔家进不去,可就算进的去,也未必能找到。不然的话,何必要费这么大的波折。”

薛呈瞥他一眼,两臂抱胸,神情中带着些不屑。

“崔家还都是些死脑筋,一个个的冥顽不灵,也都不愿交出来。”

穿着飞鱼服的男人微微扬眉,心思流转,有什么东西自他心头一闪而过。

许昌的身世已经交由谢方池前去查探了,而崔萱的心中也越发紧张。

她倒是不担心谢方池查不出许昌身份的端倪,只要有问题,便一定能被发现。

只是通州离京都太远,她只怕……两个月的时间,太短了。

城郊外的一间小屋中,一黑衣男子看着地上被绑着的小女娘们,转过头对身后的人点头示意。

几个人见状,就要将她们带出去。

其中一个鹅黄色衣服的少女怯怯的开口问道:“你们要把我们带到哪里?”

黑衣男人哼笑一声,“自然是安全的地方。因为你们这些东西,给郎君添了多少麻烦。”

说着,他又骂骂咧咧地瞪了她一眼。

突然,哐当一声,房门被人踹开了。

几个穿着官服的人走了进来,看起来是京兆尹的人。为首的是个蓄着胡子的男人,他眉眼中带着些怒意:“给我抓起来。”

房外春风刮的凌冽,墨成和高元站在房顶上对视一眼,却未出一言。

房中一阵刀光剑影之后,几个黑衣人终究没有敌过京兆尹的官兵,皆已伏法。

“你知道我是谁的人吗,识相点抓紧把我放了,不然的话,我主子让你好看1他这话刚说出口便被蓄着胡子的男人踹了一脚。

“你主子?咱们的主子都是圣上,你哪来的主子1说罢,又踹了一脚。

他神色微愠,“你们这些混账东西,这么些孩子,你们也能下的去手?”说着,又挨个在他们每个人身上踹了一脚。

旁边的官兵连忙将他拉住了,“冷静点,冷静点。先把他们带走才是要紧的。”

左玄一摆手,哼道:“怎么冷静,啊,你跟我说,让我怎么冷静1

他气的吹胡子瞪眼,身旁的人连忙将他拉到一边,“我觉得不对劲啊,这会不会是个局,昨日就有人告诉我们今日城郊会有大案子,今日果真是有,咱们该不会是让人给利用了吧?”

左玄看了看地上的几个黑衣人,哼声道:“你当我不知道?利用了又怎么样,你看看这些个女娘,都成了什么样了,他们爹娘得有多心疼。”

说着,他嘴上的胡子也开始扑闪扑闪的。

身旁人还要说什么,却见左玄一挥胳膊,让手下的人将他们全部带了出去。

他又走到那些小女娘的跟前,为她们解了绑,“孩子们,都别怕啊,阿叔送你们回家,好不好埃”

听此,房顶上的高元和墨成便用了轻功离开了这里。

原本高元发现了这里的时候,正想着将杨德非的这些人绳之以法,没成想墨成来找到他了。

“现下崔大人被关进了诏狱,若是由崔家人揭发此事反而不好,或许会被杨德非多扣一顶帽子。可若是由京兆尹发现便好办了,京兆尹对圣上忠心却又不排挤崔家,若是他们从这上面发觉崔大老爷泄题一事确有冤情,那对崔家定是有利的。”墨成是这么告诉他的。

高元昨日听到他说的这话,觉得确有道理,便点头赞同了。

麟州知府的大门外立着两座庄严的石狮子,两边又守着两个护卫。

宣州的春天显然要比京都来的更晚,官兵们的衣服不大厚,冷风直直地灌进他们的脖子里,冷得人打颤。

厅堂上挂着的是“明镜高悬”四个大字,墙上是数只白鹤围着一朵白云的壁画。

崔楣坐在桌案前看着手中的账冊,心中异常的忧郁,这场灾患比他想的还要严重,现下城中的粮食已经越来越少了,而他往京中递的折子又迟迟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