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1
“娘娘,你怎么了1
华钥最近一直都突发变故,今日更是吓蒙了,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声嘶力竭。
顾倾城之所以装晕,也不过是为了自己能够舒服点而已。
却没想到,把自己身边伺候的丫鬟吓成了这个模样。
连忙不着,痕迹地轻轻地捏了捏华钥的手心儿。
“娘娘……”
华钥脸上脸色一喜,不过很快又转化为悲愤痛恨之情,又带着之前的焦躁忧虑。
南宫墨看到这模样,一时之间也拿不准主意,连忙把人一把抱起来,放到软榻之上。
“一个个的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叫太医1
太后看到皇帝竟然无视自己,不由得冷笑开口:“皇帝来的可真及时,哀家是不知道,这慈宁宫,也有皇帝的耳报神了1
南宫墨面色阴沉,拿了怀中的锦帕为顾倾城擦拭额头。
福贵一看到母子二人这般剑拔弩张的气氛,连忙上前打圆场:“太后娘娘,您且容奴才说句话,皇上,今日来到您的慈宁宫,纯属偶然,不过是想着已经许久没有来给太后娘娘请安,又说最近胃口不好,想在太后娘娘宫中用膳,这才过来的。”
说着又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躺在软榻之上的顾倾城和阴沉着脸的南宫墨。
“谁知道今日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呢?慈宁宫是太后娘娘的寝宫,现在只有太后娘娘您和皇上相互扶持,就算是再怎么防别人,这慈宁宫都不会有耳报神的,还请太后娘娘放心。”
太后的脸色这才舒缓了几分,不过看着南宫墨对顾倾城这样小心翼翼呵护宠爱的模样,还是冷冷的哼了一声。
“原来是这样,只是哀家不知道皇帝什么时候,对贵妃竟然如此看重了。”
南宫陌趁着照顾顾倾城的时候,草草的给顾倾城把了脉,发现确实卖相有几分虚浮之色,面色苍白也并不是作假,索性就让她装晕,躺在软踏上了。
他之前一直对太后的话充耳不闻,这会儿却抬起头来,冷然地看了一眼太后。
“母后,不知道。贵妃是如何犯了您的忌讳,竟然让母后如此大动肝火。”
南宫墨说着,走到了太后身边的位置坐下,空气当中隐约能够闻到饭菜的香气。
“慈宁宫是换了厨子吗?这饭菜的香气闻着就极好。”
太后已看到南宫墨这个模样,心中有点没底,避重就轻的道:“妾室不能够穿红色,而且顾倾城还胆大妄为的在鬓边别了牡丹花,这样不知尊卑上下的挑衅之举,活该,让他吃些苦头才是。”
说着,太后又走到餐桌边,桌子上的羹汤菜肴还热气腾腾的,在夏日里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你身边伺候的人说,你是特意到慈宁宫中吃午饭的,”太后说着,在餐桌边坐了下来,冲着南宫没招了招手:“今日你可是有口福了,这些菜肴都是新进的嫔妃做来孝敬哀家的,这些个小姑娘入宫一个月都没到,又鲜亮水灵,贵妃连他们半点都比不上1
南宫墨看着太后这样满不在乎的态度,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股寒意。
“既然您觉得新晋的嫔妃极好,那么您大可以把它们收用在身边。”
南宫墨极为冷淡,对着一屋子如花似玉的人,根本就没有兴趣。
“方才母后说,您这么惩罚贵妃,是因为贵妃穿了大红色,又带了牡丹,只是朕觉得这般处理,终究有些欠妥。”
眼看着太后的神色越发不好,南宫默却没有任何收敛:“民间确实是有妾室不能穿大红之说,但是在宫中,大红之色,并不算是忌讳,不过只是因为寻常妃子不常穿而已。”
太后张了张嘴,又要反驳,就听到南宫墨又说道:“在宫中忌讳的明黄和凤凰纹,贵妃不过是因为年纪小,喜欢明亮鲜艳的颜色,再说了,也是朕说,她穿红色最好看。”
“可是红色自古只有正室成婚之时才能用1
太后看着皇帝这么护短,面色不由更加难看起来。
“他现在虽然贵为贵妃,执掌六宫事务,可是妃就是妃,妾就是妾,不过是宫外那些人送进宫里给你的玩物而已。”
说到最后,几乎已经是一字一顿,声音冷沉:“皇帝,你可莫要因为美色昏了头,不过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那些个新进的嫔妃原本就哗啦啦的跪了一地,这会儿听到太后如此轻蔑的话,不由得脸色也白了白。
“若朕乃是普通的皇子或者王爷,那么自然,贵妃就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妾室而已。”
说着又冷冷一笑,傲然道:“但是朕乃是当今天子,顾倾城上了皇家玉牒,那么就不是平平无奇的妾室,而是皇室中人!而且贵妃服制本来就可以用正红之色,况且现在宫中还没有立皇后。”
太后看着南宫墨哆哆逼人,寸步不让,虽然知道他说的也没错,可是自己一手养大的狼崽子,现在竟然已经脱离了掌控。
几乎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能够再让太后如此愤怒了。
可是南宫墨其实并不在乎太后的情绪,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在场的诸位嫔妃。
“你们倒是有心了,一个个的竟然亲自下厨给太后娘娘洗手做羹汤。”
说着又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慧贵人,“可是贵妃跪在那里那么久,竟然就没有一个人担忧贵妃身子?进宫的时候都已经明明白白的说过了。”
“……教习嬷嬷应该早就已经跟你们说过了,在这后宫当中,最重要的就是同气连枝,处变不惊,你们一个个的就是这么做的吗?1
“皇帝1
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扫了脸面,就算是太后再好的性子也被激怒了。
“你这个样子,是在说哀家的坏话,为你的贵妃鸣不平吗?1
皇帝和太后紫禁城中地位最高的两个人,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剑拔弩张,屋子内外伺候的人,还有一众嫔妃早早的就跪了下来,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