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贵妃跋扈,导致太后患病,我朝孝字为先,微臣恳请皇上圣裁1
南宫墨看着义正言辞的秦太师几乎被气得笑了出来。
“太后娘娘这一次的病症来得奇怪的很,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去看过了,都说看不出什么,只能够开温补之药。”
南宫默以手支头,唇边撅着一抹笑意,却又不达眼底:“朕倒是不知道,秦太师是什么时候见过太后?又或者说是,秦太师自己去为太后诊脉了?”
前朝和后宫勾结,乃是死罪。
就算是以秦太师的军功,再加上太后现在的地位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区别。
甚至于因为秦太师和太后年纪相仿,说不定如果这话真的被印下来,就不仅仅只是前朝后宫勾结,甚至可能会是私相授受。
秦太师自然也知道这厉害,连忙道:“还请皇上明察!太后久居深宫不出,老臣出入皇宫,也只限于金銮殿和御书房,实在是不曾和太后娘娘见过1
“那可真是奇了怪了。”南宫墨声音十分冷淡:“既然太师没有见过太后,未曾听到太后亲口控诉,又或者说是亲自为太后把脉,那么太师又怎么就能够这么言之凿凿的,就说太后这一场病是因为贵妃?”
底下的那些个大臣,眼看着这个态度,就知道皇上是正儿八经的宠爱贵妃娘娘,就连这一次秦太师多次让人弹劾,竟然也吃了瘪。
“可是……”
秦太师还是有些不甘心,又要开口说话。
南宫墨冷冷的看着他,“可是什么?太师。您这么多年以来,饱读圣贤书,应当知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流言也可杀人于无形。”
说着又冷冷地环视了一圈,在金銮殿里跪了一地的大大小小的官员,“自古以来,文死谏,武死战,众位爱卿竟然有胆子去管后宫之事,朕实在是佩服。”
底下有些胆子小的官员已经趴在地上,黄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际冒出来,背后的衣裳早就已经被汗湿了。
虽然本朝从来就没有杀文官的先例,可是自己现在伺候的这位皇上,那可是少年时期就从尸山血海里面闯过来的。
据说后宫的妃子犯了事儿,她都能够眼都不眨的直接处理了。
如果当真是怪罪下来……
想到这里,那些个官员不由得有些后悔,自己今日竟然听了太师的蛊惑。
“不过……”
停顿之后,南宫墨站在高台之上,满意地看着底下众人瑟瑟发抖,这才略微弯了弯唇角,仿佛是心情不错的模样:“就算是众位爱卿,想要跪着这个金銮殿,以屎相逼,让朕处理贵妃。那么,无论如何,你们也得拿出证据来,你们竟然口口声声的说,是贵妃顶撞了太后,以至于太后现在变成这个模样。”
“那好,朕姑且就信你们一次。”
这话说完之后,金銮殿上还是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不会觉得这句话后面会跟着什么好事儿。
如果皇上当真是信了他的这些橙子,方才就不会不由余力的磋磨太师脸皮。
“你们现在若还是坚持是贵妃的原因,导致太后病重,那么就请明日这个时辰拿出相应的证据来!人证,物证,病历,药方,不一而足,都可。”
“但是如果证据不充分。或者说是没有办法证明太后,这个模样是因为贵妃顶撞的缘故,那么你们这些人通通官降三级。”
说着,又轻飘飘地打量了一番:“你们这些个有许多都是七品芝麻官,投石问路,被人当剑使,还乐颠颠的往上头爬。”
“若是再有下一次,也不必当这个父母官了,耳根子软成这样,恐怕也做不出什么成绩来。”
底下的那些个大臣,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不过只是随口见言而已,竟然惹得头顶上的乌纱帽,险些不保。
“臣……臣知罪……”
陆陆续续的有声音响起来,南宫墨瞥了一眼太师,越发阴沉的脸色,轻笑道:“这才对,在座的都是父母官,总不能够人云亦云,否则的话,以后也管理不好自己座下的人和事儿。今日的朝会,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儿,那么就先结束了。”
线下剩下的那些个大臣,哪个还敢跟他唱反调,不由自主的点头哈腰,三呼万岁,把南宫墨恭送走了。
金銮殿以外,三三两两的大臣相,携着往宫门走,他们能够走到金銮殿上,都是付出了巨大努力的。
甚至有的人觉得自己这么多年苦读,那段时光恐怕是天天和阎王在一起。
结果现在,到了金銮殿上,遇到了他们现在的皇帝,这才知道什么叫做活阎王。
南宫墨下朝之后,脸色立马变了,“福贵,你去查一查这个流言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还挺高明啊,在后宫之中,硬生生地瞒过了朕的耳目1
福贵想到朝中的那些个官员说的话,心里也觉得愤恨的厉害。
虽然之前贵妃娘娘确实是有事做的不对,可是也从来都没有这么污蔑人的!
“对了,贵妃呢,去哪儿了?”
南宫墨不问还好,一问福贵又皱起一张包子脸:“太后娘娘说,今日身上越发不适了,总觉得哪哪都不舒服,又说贵妃娘娘如此得您的宠爱,自然照顾人是有一套的,就让人把贵妃娘娘接过去侍疾了。”
“朕这个母后,折腾起人来,还一套一套的。”南宫墨脸色阴沉:“走吧,去慈宁宫,朕但是想看看,朕飞扬跋扈的贵妃到底是怎么伺候人的1
福贵苦着一张脸,在心里急得直跺脚,可是也只能够紧紧的跟着。
翠竹姑姑今日不知怎么的,竟然在院子里,一看到南宫墨,脸上神色就有些不大自然,但是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就被遮掩了过去。
“皇上,您来了……您这是过来做甚?”
南宫墨皮笑肉不笑:“听说母后最近身体越发不好,朕实在是忧心的厉害,所以特意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