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守看到这个情形,实际上早就已经后悔了。
再加上南宫墨说话的时候表情淡淡的,可是却总觉得她似乎是话里有话。
“是……是是是!在下以后一定将公子您说的话紧记在心。”
南宫墨淡淡地瞥了一眼陈大人,“能够做到最好了。”
陈大人连忙点头哈腰的,一个劲的说着好听的话,顾倾城看着陈大人,脸上豆大的汗珠,心里面略微有了底。
这个陈大人,可见是心里有鬼的。
不仅仅是陈大人心里有鬼,外面那些个一直举着火把狐假虎威的人看到自家老大进去之后,竟然是这个表现,心里也不由得有几分惧怕。
更何况,自己主子从来就只有他为难别人,当然没有别人为难他的。
顾倾城等了半晌,看到这人点头哈腰的不停作揖,可是却半分不提离开的4
事情。
“这位大人春宵一刻值千金,您若是想要在此彻夜秉烛详谈,不如先清了您这万贯家财?”
顾倾城说话实在是太不客气,不过就算是陈太守心中不快,可是看到两人这般亲密的模样,也只能够暗自压抑下来。
“小人马上走,马上走。”
一提到钱的事情,陈太守整个人都开始精明起来。
等到满满当当一院子的人离开,顾倾城麻溜的从南宫墨怀里跑出来,耳根通红。
“你干嘛这样1顾倾城咬牙切齿:“难道你就不怕她一个奏章捅到御史那边?估计等到咱们回去又有的唠了。”
南宫墨看着他有些羞怯的模样,满意的眯了眯眼睛,过了半晌才慢悠悠的道:“没关系的,这事儿传不到御史台朵里。”
说话的时候还带着几分笑意,只是若尘大人还在此,听到这话,恐怕就要吓得一佛出窍升天了。
“御史台最重要的就是公正廉明,再说了,谁也不想要和贪慕兵士家人离世补贴的人为伍。”
顾倾城听了这话,也没有多惊讶。
眼前这个人平时就是个小心眼,又爱记仇的。
偏偏又护短的很。
在他眼里,他手底下的那些兵,就是他的断。
“为何你突然之间就这么确定陈大人就是偷盗补贴?”
南宫墨轻笑着看了一眼顾倾城:“我不过是星期一让人打探了一下他的书房而已,结果天还没有亮,就带着人明火执仗的就到我院子里来。”
顾倾城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吧?只不过是在书房那边去探查,如果什么都没有碰,他也是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的,哪里会这么冒冒然然的来?”
南宫墨佛掌而笑:“你我果然天生一对,心有灵犀。”
说着又道:“我派人到书房去探查之时,发现了一个暗室,可是大概里面装了什么机关,才刚刚打开暗室警报就响了1
顾倾城听到这里,心里也已经有了个大概的判断。
“既然如此,那咱们还是要好好的收集证据才好。”
想起之前自己看到的类似的情形,无论是在话本里还是在其他的什么地方。
要收集这样的证据,总不会是一帆容易的事情。
“竟然贪污军人阵亡补贴,这样他们家里人怎么活?1
“所以,做错了事情就总该付出代价才对。”
南宫墨微微笑着说了这么一句,过了半晌,又十分揶揄的看了一眼顾倾城。
“夜深了,小公子,咱们安寝吧?”
顾倾城身形一将马不停蹄的把自己裹到被子里,然后往床脚一挪,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大把的头发丝儿。
“那……那你现在就在那里,不准动1
说着又。伸出脚略微踢了踢两人,中间的空出来的地方:“这就是楚河汉界,谁要是越雷池一步,那就不是君子1
南宫墨微微的笑着看她自己在那折腾,又打量了一眼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顾倾城,心中好笑。
他要是真的想要做什么?难不成把自己裹成这个模样就可以阻拦他了吗?
“行。”南宫墨咬着后槽牙,“依你1
小没良心的,都这么久了,戒心还是这么重。
顾倾城莫名觉得自己脖子有点凉飕飕的,不由得往被子里更缩了缩。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刚刚起床洗漱好,陈府管家就过来了。
“二位公子,今日一起在花厅用膳可好?”
说着大概是想到了昨晚的事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昨晚的事情,老爷回去之后夜不能寐,整整一宿,也觉得十分抱歉……”
他正正好儿挡在门口,福贵一把老骨头端着膳食站在门外,这会儿终于忍不住了,“劳您驾,挪挪地儿,你们家老爷架子也可真够大的,夜半惊人美梦,今儿就只打发你来个不轻不痒的道歉?”
管家脸上的神色十分不好,不过他知道这一行人身份贵重,此刻,就算是受尽刁难,也只能忍着。
福贵进了门,一边把盘子里的吃食摆上桌子,一边斜斜的看了管家一眼,“瞧瞧,不过是略微说了一两句而已,就在这里,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做给谁看呢?”
顾倾城净了手,坐到桌边,笑靥如花,做足了势宠而骄嚣张跋扈的模样。
“咱们这里有餐食,就不去花厅了,也劳烦您回去告诉你们家老爷,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就要承担代价,主要我可是不高兴的厉害。”
管家原本以为这些人基本上应当是好说话的,再不济也不会为难他一个下人。
陈太守守在花厅,脸上馋媚的笑容在看到只有管家一人的时候,瞬间沉默下去。
老管家略微顿了顿,这才走到陈太守前面来,“老奴去请的时候,那位公子倒是没说什么,只是那位小公子,还有跟在身边儿的那老头子,说了好大一通话……”
陈太守神色变换许多,又问了一遍,“当真……除了这些,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是。”老管家低垂着头颅,“似乎是觉得我们昨日有些无礼了,所以才会如此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