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急忙止住泪水:“大王,我们不去置产了,咱们回家吧?”
赵胡伸手搂过王妃,夫妻两人脑袋挨在一起,王妃感觉到很幸福。这样的时光只在赵胡还是公子的时候才有过,自从赵胡做了大王,忙碌了,身边的女人也越来越多,别说如这般甜蜜的在一起,就算是见个面都很难。二人结婚这么多年,今日好像才是真正的夫妻,有难同当的夫妻。
“大王,我们还会回来吗?”王妃一动不动,感受着赵胡那一身肥肉。
“不知道,你怕了?”
“不怕,跟着大王去哪里都不怕1
赵胡将王妃搂的更紧,两人谁也不再说话,就这么抱着随着马车的颠簸,一左一右摇晃。
浓烟滚滚而起,粗壮而壮观,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很快就有人发现,冒烟的地方好像是国都番禺,顷刻间哭声一片,纷纷咒骂该死的汉人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
赵闻也看见了浓烟,真的很大,看架势是点燃了整个城。这么大的火根本救不回来,除非全部烧完才能熄灭。赵闻扭过头来,对吕嘉伸出大拇指:“国相这一招做的漂亮,既能将百姓的仇恨引到汉人身上,还断了他们再回番禺的念头,当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
吕嘉笑了笑:“赵大夫说错了,这火就是汉人放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赵闻一笑,点点头:“就当火是汉人放的,这火能烧了番禺城,不知道是否能烧了别的?南越国似乎已经没什么是国相留恋得了,其中也包括咱们的大王吧?”
吕嘉望着赵闻:“赵大夫竟然已经决定不再为官,还担心这些干什么?番禺城也好,大王也罢,事情到了哪一步就要能迈出腿脚,只要赵大夫知道,我绝不会让汉人将越人赶尽杀绝,为此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包括整个岭南?”
吕嘉郑重的点点头:“包括1
赵闻不再说话了,扭头看向车外,看路边的百姓,看远处的浓烟。在重新回到南越之前,赵闻的心中尚有一丝希望,希望事情没有那么糟;希望事情能变的好起来。赵家本是汉人,回到汉地也没什么。越人百姓为的只是生活,他们才不会在意在什么地方,但是现在一切都在向坏的方向发展。
“停车1赵闻喊了一声。
吕嘉问道:“赵大夫又怎么了?难道坐车不及走路舒服?”
“我要去看看大王,也就是我的侄儿。”
吕嘉笑了:“赵大夫叫的可真够热乎,呵呵,大王正在休息,有禁军保护,不会有问题,赵大夫就安心留在我的车上,离置产还远,没有三五日恐怕走不到。”
赵闻没理吕嘉,揭开车帘便跳了下去。马车虽然不快,赵闻也没有好身手。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在老仆的帮助下,从地上爬起来。立刻有军卒过来将赵闻围在中间,看样子只要吕嘉一句话,赵闻便会死在此处。
马车停下,吕嘉探出脑袋:“赵大夫你这又是何苦呢?”
赵闻看了看周围的兵卒,瞪着眼睛:“我今日就要见大王,除非你杀了我1
“赵大夫在百姓心中堪比神仙,我吕嘉有多大的胆子敢犯众怒?既然赵大夫要见大王,就去见吧,只是不知道大王愿不愿意见你1
赵闻怒气冲冲,分开围着他的兵卒,带着老仆朝前走去。路上无论是百姓还是军卒纷纷让开道路。赵闻走的很快,老仆在身后紧赶慢赶,生怕赵闻再摔倒。已经能看见南越王赵胡的车驾,破烂的马车,慵懒的侍人,十几个兵卒无精打采的跟在车后。没有锦旗和仪仗,孤零零的比那些官员还要落魄。
一名内侍拦在赵闻身前,不卑不亢施礼道:“赵大夫怎么来了?”
“我要见大王1
“大王已经休息,吩咐下来不见任何人,赵大夫还是请回吧。”
“哼!让开1赵闻使劲将内侍推开,又有几个内侍和兵卒挡住赵闻的去路。赵闻怒道:“你们要干什么?”
被推开的内侍重新来到赵闻面前:“大王吩咐不见任何人,赵大夫请回吧。”
就在几人争执的时候,马车内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听见的人无不心中一惊。赵闻豁出命从内侍和兵卒中间冲过去,来到马车旁,打开车帘。
王妃满脸泪痕:“大王薨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