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稀饭很快被韦珍与赵渊两人吃完,连桌上的咸菜也一丁不剩。
韦珍倒罢,毕竟人家拥有神力,从昨儿起就吃得很多,解释得过去。
可赵渊这家伙也不知不觉地吃了五大碗!
让韦冬频频侧目,荒年的地主家还有余粮,他一个皇家人倒跟闹饥荒似的
韦珍吃完了早饭,就起身回屋拿了把剪刀出来,往马厩走去。
韦娘见了连忙问,“你这是要做什么?”她对这个新闺女还是很好奇的。
“剪毛。”做牙刷,晚上韦珍就要用,不然总感觉牙齿没有清洁到,影响食欲。
毛?就不能形容得斯文点?
她喜欢马吗?会修理马鬓?韦娘摇摇头,捡起桌上的碗筷去清洗,老大家的又闹情绪了。
唉,儿女都是债哟,她一个老人家要宽宏大量,多担待些
看着韦珍的行动派,赵渊眼神晶亮,愉悦地勾起唇角,问道,“需要帮忙吗?”
“不用。”做几个小东西而已,她可是全能星世人。
赵渊也不勉强,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转身就回了房。
院角里的老马发现有人靠近,抬头望了一眼韦珍,瞬又低下头去吃它的粮草,可能认识是主人,表现得很温顺。
“不伤害你。”韦珍安抚。
挑了几处马背上的穴位神经按柔起来,老马舒适地嘿儿嘿儿叫,连神情都愉悦了几分。
按完后,韦珍又顺起马的鬓毛。毛棕红色,虽然没有亮泽光滑,但很干净,也不打结。
韦珍顺好后,夹起一揪一刀剪断,长短适度,没一会就把一排鬓毛剪完。
整完一看,眼前的老马看上去都精神了很多,也变年轻了不少,马嘿儿嘿儿地叫,亲昵地拱着韦珍。
“嗯。”韦珍拍着马背,等她有空来给马增强体质,至少还能让它再活个二三十年。
韦珍把一大束整齐的马毛放入木桶里,用清水浸泡起来。
树底下刺绣的韦娘见了,又问,“这毛还有用?”
“嗯。”韦珍应了声。
韦娘不是应该解释毛的用途吗?
韦珍泡好毛发,寻着记忆,在杂物间找到背篓与一把柴刀,顺又抗起一把锄头,工具齐全,要出门的样子。
“这是要去哪里?你伤还没好呢,外面的活有你哥哥嫂嫂,休息好不迟。”。
这孩子从里到外都是简单正直的,几乎一眼让人看透,她是不是觉得吃得多就要做得多?伤没好就抢着干活?这么个单纯的姑娘,让韦娘心疼坏了。
“后山,没事。”韦珍说完,人已经跨出了大门外。
呃,这位还是个寡言少语的,虽然有问必答,但能回一个字的就没有两字以上,听她说话还要猜其中的意思,跟没说一样。
韦娘叹气啊,这性子容易被人误解,吃亏
牙刷呢,不是单单几根毛加根棍子就能做好的。
其中毛刷就必须用试剂浸泡,进行软化处理,避免伤害牙龈。
还要有防水能力,避免发霉生菌,要有韧性才不倒毛,要有抗污能力…
牙刷手柄相对简单,防水防裂就差不多了。
韦珍心里计算着要用的材料,默默走在乡间小路上,细细地观看起这个小村子,身姿笔直笔直的,步伐均匀得跟量过一般。
哪怕换了副身体,她也改变不了前世本能的习惯。
虎头村是柳县最大的村子,直属柳县管辖,中间没有设立乡镇,因此村长直接上官就是县令。
虎头村依山傍水,土地质量一般,但种植的人家挺多,若不是杂乱的环境影响收成,大部分的村民应该能解决温饱。
关键这里是动乱的关边,随处可见的都是萧条的景象,破败的茅草屋,凹凸不平的泥泞小土路。
连人都是瘦骨嶙峋、萎靡不振与麻木不仁的。
鸡犬伶仃,珍贵的被主人锁在屋里。
这个朝代法律制度不完善,刑罚几乎是看上位者的喜好与心情,动不动就把人流放到边关,任他人与异族放肆摧残与凌虐。
他们难道不知道这是国之隐患吗?多少暴动与起义皆因仇恨而起,还多来自关边。
但她如今只是农家女,又能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