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涌老头的目标,当然是韦珍了。
这女娃子,勇猛有之,聪慧有之但,还是欠缺了那么一点、意境才完美。
收回视线,永老头抚摸着自己的山羊胡,“老夫的教育事业永不停歇,此次前来正是受了韦夫人所托。
来教韦姑娘琴棋书画的。”
厅堂里瞬间一静。
他们见惯了姑娘舞刀弄枪,那画面英姿飒爽,要多凶残就有多凶残,看得人热血沸腾。
和他们如今的身份也吻合。
可琴棋书画?!
若杀气能化为实质的琴声,就像十面埋伏,刀光剑影那样的?
姑娘执棋,应该没有对手吧?
书?反正那字没眼看,与她的相貌形成反比。
画?画图纸与表格算不算。
姑娘改走文化路线?像那些贵女一样,三步一喘、进出软轿、吟诗作画、对月当歌、悲春伤秋?!
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拒绝。”韦珍想也没想地说道。
她每天忙成狗,哪还有心思附庸风雅,最重要的是她不喜欢,搞那东西还不如睡大觉。
“反对无效,你不跟老师学,娘会来亲自教导你,加外一项刺绣。”
韦冬残忍地怼回去,还阴测测地威胁起来。
众人在心里给他竖起大拇指,厉害了兄弟,在姑娘冰冷的眼神下还能将话说完整。
“老师?”盘允听出了意外,视线来回在韦冬、陈坚与老先生的身上看,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这老头什么来头,心高气傲如韦冬,竟然拜师了?连书呆子陈坚也是?
“你没想错,我们都要拜师,我是师兄,他是师兄,你、是老师收的最后一个弟子。她是顺带随便教一教的。”韦冬指着韦珍,有些幸灾乐祸的。
“我没拜师啊!”他对朝廷早就失去了信心,已经不打算入士了,跟韦小珍混多好啊,除账房外,他现在还是玻璃制造的技术人员呢。
“你娘跪求老夫三天三天,还奉上了全部的家当,你就算不拜师,我也不会把财物还回去的。”
永涌老头笑的差点不见了牙齿,特别像一个大骗子!
毕竟发了一笔、不,是两笔小横财,高兴啊。
因为,陈坚这个弟子也是这么来的。
然,只有韦娘清楚,老先生的徒弟可不是跪一跪或送送礼就可以入门的。
盘允看向韦珍,要不要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发泄一下不满同时表示一下抗议?也许还有回旋的余地呢?
韦珍,她一向是服从上级命令的,好像刚刚说拒绝的人不是她一样。
“那就来吧,让老夫先看看你琴棋书画的造诣。”老先生还是很敬业了,装备齐全,随身携带。
“先棋吧。”书童立刻把棋盘摆桌上,另一人则递上泡好的茶,下棋需要斗智斗勇,是个漫长的活计。
“知道下棋吗?”老先生呷了一口茶问道。
“不知。”韦珍很光棍,他们那个天天打架的时代,有闲功夫下棋的都是些老怪物。
“那,老夫先跟你讲讲何为棋,下棋的规矩吧啦吧啦听懂了吗?”
不会没关系,这么好的苗子,他会慢慢教。
然后,老先生想多了,韦珍这种干啥都讲究效率的人,能用速度解决的,她从来不浪费时间。
“你先下,让你三子。”老先生说完,正想呷了一口茶,就见韦珍刷刷刷,三子棋就下好了。
“下棋呢,不能操之过急,应运筹帷幄之中,方可决胜千里之外。”老先生趁机教育了一把众人,然后跟着下了一子。
韦珍二话不说,刷的后脚就跟着下。
老先生摇头,是个急性子的,既然不听劝就先杀杀她的威风。
两人开始你来我往,落子都出奇的快,跟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