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亲爷乃华老,而且华老在朝廷中也不倾向任何一方,众人见由温雅来裁决都没有意见,“可以。”
温雅抬眸满脸都是与我何干的无奈,不过为了亲近同窗以防双方真的打大出手。
“诸位娘子既然推选雅来裁决,雅只好却之不恭,但是君子之赛,各位输赢后也不要太过介怀,不管输赢还望化干戈为玉帛才是。”
吴文静一副委屈的脸望着温雅,“温姑娘放心,虽然对方口出恶言,但是郡主善良大度,必定会不计前嫌帮助对方的。”
“嘁!惯会拿着鸡毛当令箭。”
“谁要她帮呀1
虽然吴文静一副柔弱客气的语气,但温雅知道对方这都是表象,侧首不想多理。
“既然是诗词歌赋,第一考题就先诗吧,双方谁来应试?”
蔓蔓摸着下巴饶有兴趣的望着里面烂漫喧嚣的气氛,“不愧是惊鸿书院的学子,个个都秀外慧中呀。”
对于书院学子的质量,林岚还是很有信心的,只是嘴上谦虚。
“也就比一般闺阁女子稍微好一点,毕竟这么多夫子细心教导嘛,只要不是太愚钝之人,吟诗作画都是必备的基矗”
不出两刻钟,两人把行知楼逛了一遍,回头正好听着抑扬顿挫声情并茂的大文赋,等结束,蔓蔓不自觉的鼓起了掌声“吟得好1
“此赋辞藻瑰丽、听着就能让人感受到芳草丛生百花齐放之景、构思巧妙扣人心弦,好赋1
室内众人齐齐回首望着巴掌拍的直响的蔓蔓,“林教谕安。”
其他人虽然好奇但是只是眼神流露,范琦蓉毫无畏惧的直起身子,昂首打量蔓蔓,“教谕这是新来的同窗?”
“都起吧,”林岚板着脸望着一众学子,“夫子马上就要来了,怎么还如此喧闹,书院是学习之地,不是菜市场,哄哄嚷嚷这是闺秀德行?”
回头示意蔓蔓进来,向对方伸出胳膊介绍,“范女郎,这可不是你们同窗,此乃你们余师长。”
“哇,这就是她们说的那个巧院山长?”
温雅因为自己爷爷的原因知道对方些信息,嘴角含笑向蔓蔓福礼,“见过余师长。”
“林教谕,在座的各位几乎都没选过巧院课程,这还担不上我们师长吧?而且…”
范绮蓉嘴角轻蔑微勾,“巧院都是些胸无点墨的匠人,怎么能登上这大雅之堂。”
“嘁1
众人望着窗户上翻着白眼人性化的猴子,都不由捂着偷笑,本来杨飞晴也不怎么看的上这什么余师长。
但是见自己讨厌的人这么说,突然又发现蔓蔓顺眼了不少。
“大雅之堂?”蔓蔓好笑摇头,“这位女郎身着我没看错也是匠人所做,头上戴的珠花金钗也是匠人所做,就连你们吹捧的雅堂也是匠人所做。”
背着手站在教台上,俯视着下方的众人,眼神冷静语气铿锵,“所谓大雅不是衣着光鲜、身份高贵1
“而是内有乾坤、心有丘壑,”嘴角泛起笑意,但是语气毫不留情,“我看这位女郎还需,重新认识一下什么大雅之堂这四个字。”
“呵呵,郡主当然是知道的,”杨飞晴对着范绮蓉做着鬼脸,“知道仗势欺人,高高在上,自命尊贵,哪知道什么谦逊温和、心有丘壑呀。”
范绮蓉被蔓蔓一番指责心中暴怒,但望着林岚严厉的神情,回头望着煽风点火的人,“杨飞晴你竟然对本郡主无礼1
这杨飞晴不愧是杨国公的孙女,虽然杨家后辈说话已经比杨国公都婉转不少,但是不畏权势得性子还是一点都没变。
“好了1林岚望着下方就要喊打喊杀的范琦蓉,“同在书院你们身份都是书院学子,没有什么高低之分。”
范琦蓉知道闹大了自己也不在理,但是就站在这里被人耻笑自己也忍不了,甩着袖袍就夺门而出。
林岚气恼的望着背影,回头望着云淡风轻的蔓蔓,“让你见笑了,我们去旁边的敏觉楼看看吧。”
蔓蔓回头看着下方窃窃私语的众人,刚入院还是低调一些为好,乖巧的点头跟上。
“飞晴你刚才可真厉害,你怎么敢那样说她呀?”
众人都知道这个范琦蓉惯会听奉承话,一个不顺着她就被视为眼中钉,而且永远都一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样子。
“你不怕她...”
杨飞晴拿出笔墨,“我才不怕,不过那个余山长看起来好像不是什么大家出身,不知道会不会被范绮蓉报复。”
“对呀,那余师长就差明说她凡才浅识了。”
“这余师长肯定不是金陵的人,不然可不会这么鲁莽。”
温雅望着议论纷纷的同窗,“李夫子马上就来了,这次对决属飞晴这边获胜。”
侧身看着吴文静几人劝慰,“刚才种种还请忘记,我们在外一言一行代表的都是自己家族。”
“应该谁也不想替家族蒙羞,父兄也都同朝为官,更该以身作则不负盛名才是。”
“阿雅的裁决果然公道1杨飞晴今天高兴的不得了,不仅打击了吴文静几人的气焰,还看到了范绮蓉吃瘪。”
“负责律力的顾夫子对于逃课之人,哪怕对方是郡主也照惩不误,真想知道骄傲自满的郡主被罚是什么样子。
“蔓蔓,这敏觉楼主要就是教授账本上的学问,书院女郎们不出意外日后都是一家主母。”
“用度和院外的铺面庄子虽然都有下人操持,但是总账目主母还是得了然于心。”
望着里面安静听学的女郎们,蔓蔓点了下头,“没想到书院把经学也纳入了课程之内。”
想起刚才一路看过来的琴瑟、舞乐、礼仪,“院长和众位夫子实乃巾帼也。”
金宝宝除了吃没人能赢过自己,还有一个就是算学了,望着上面长篇大论,自己已经融会贯通经营论。
无聊的正偷偷趴在桌上翻糕点盒,心虚的一抬头就望见窗外的林岚和蔓蔓,赶紧挺胸抬头应和着上面,余光偷偷的望着外面两人,“诶?”
扔了个纸团给一旁,书本掩盖着脑袋嘴唇轻启,“跟林教谕一起的那人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