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面色绯红道:“奴婢不知,请太子爷偏厅用茶,公主不时即到。”
太子心中有些不快,强笑道:“好的。”他现在今非昔比,又加上秦雷当日的刺激,分外看不得别人的轻慢。
好半天,太子才看见赵承嗣那魁梧宽阔的背影,从绣楼中匆匆离去,不由暗暗咽了口口水,心道:‘河阳倒是好艳福,却有如此极品相伴。’转念想起那负心忘义的公良羽,不禁暗自神伤起来。
又过了好一会,那女官才来通传道:“公主有请。”
秦霆面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十分想冷哼道:“叫她来见我1转念又想到大局为重,便强忍了下来,拂袖起身,向绣楼走去。
一进绣楼,便见河阳正慵懒的倚在床榻之上,面上带着淡淡的红晕,眼中含着迷离的波光。室内温暖如春,她仅着着一袭粉色单裙,小段粉嫩的小腿裸露在外面,上好瓷器般光滑白皙。双足小巧玲珑,完美无瑕,足跟浑圆,脚趾微微的蜷着,趾甲上还涂着鲜红的凤仙花油,更显得娇艳欲滴,令人呼吸加速。
再往上看时,只见那薄薄的春衫挡不住峰峦如怒,倒更显得曲线毕露,柔媚万方。饶是太子爷以‘能攻善受’自居,也要嫉妒这位妹妹的娇媚,微笑道:“妹妹这些日子看着美艳多了。”
河阳公主伸出小指,撩一撩如瀑的秀发,抿嘴一笑道:“二哥说笑了,人家还是老样子。”一霎那的娇羞,让太子看得一呆,心中狂叫道:‘小心这条美人蛇/便换上一副正经面色,笑道:“不知妹妹找我来作甚,父皇不能理政,事儿都压在本宫身上,我还忙着呢。”
河阳公主将秀发拢在脑后,慵懒的笑道:“我这有个消息,不知二哥有没有时间听呢?”
太子心道:‘这女人最是难以捉摸,还是哄着点吧。’便把因久等而滋生的怒气压住,温言笑道:“再忙也有时间与妹妹说话,你说吧,二哥听着就是。”
河阳公主面上的挪揄之色稍减,微笑道:“老五进城了。”
太子面上的笑容顿时凝滞,有些惊惶道:“不可能,不是说被赵承嗣堵在南阳门外了吗?”
河阳淡淡道:“老五混在商队中,从水门外溜进来的。”
太子知道河阳公主在秦雷身边有人,叹口气,软软的坐在床榻边上,失神道:“怎么这么快就让他知道了?怎么办?怎么办啊?”全然不见了方才的意气风发。
河阳轻蔑的望了太子一眼,哂笑道:“他偷偷进城,最多带了百十个卫士,身边还有我们的卧底,有什么好怕的?莫非二哥被他戳破了胆?”
太子最听不得‘戳’字,俊脸顿时涨的猪肝一般,挥舞着双手低喝道:“我会怕他,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本宫这就去把他抓起来1
河阳笑道:“对嘛,这才有些君王气概。二哥放心吧,我已经让赵承嗣去拿人了。”
太子点点头,端起桌上的茶水饮了口,方才被激起的血气又消失不见,苍声叹息道:“明天就是早朝了,不会有什么变故吧?”说着双手使劲搓搓脸,小声道:“这事有些孟浪了,我总感觉李家虎视眈眈的,那天碰上李浑,本宫被他盯得浑身发毛。”
河阳公主秀眉一挑,清声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此刻只能放手一搏了,前怕狼后怕虎却是死路一条。”
太子苦笑一声道:“只有如此了。”
河阳公主发现这位太子太能隐忍,以至于将隐忍变成了习惯,一遇到点风吹草动,便立刻如乌龟一般缩回壳里,原本却没想到他如此没担当。但此刻同舟共济,还是要强忍着厌恶为他谋划,想到这,河阳勉强笑道:“二哥无需担心,只要明日早朝一过,您就是监国了,到时想怎么收拾他们都行。”
太子面色稍稍缓和些,轻声道:“早朝上不会出什么乱子吧?”
河阳公主微笑道:“只要明日皇祖母在朝堂上一站,替你上几句,再加上文彦博的支持,任谁也翻不起风浪来的。”说着看他一眼,轻声问道:“你与皇祖母谈得怎样了?”
太子皱眉道:“好不容易答应下来了,只是要求本宫不伤害几个兄弟,还得给他们最好的采邑,荣宠终身。”
河阳笑道:“老人年纪大了,总是要心软的。若是几十年前,我们却是讨不到好的。”
太子哼一声道:“若不是我拿着老头子的性命相胁,她是不会答应的。”说着轻轻一锤桌面,抱怨道:“原本祖母最疼我,但自从那狼心狗肺的东西回来后,便对他千好万好,只是不肯给我一好。”
河阳公主心中冷笑,面上却微笑道:“用事实证明她是错的吧。”
太子点点头,起身道:“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一离了禁宫,心里便不踏实。”在守卫森严的禁宫中,挟持着几个重要的人质,让他才有些安全感。
河阳公主指了指桌上的一张纸片,轻声道:“先看完这个再走。”
太子拿起纸片一看,不由惊讶道:“这是什么?”
“老五的行动计划。”河阳公主有些自得道。这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太好了。
“联络沈家徐家,控制河阳公主府,引诱太子出宫,擒贼擒王,则大事可定。”太子轻声念道,面色变了几下,才沉声道:“我这就回宫去。”
河阳公主心中无力的呻吟一下,勉强微笑道:“这还不够,你要把看守沈徐两家的兵力加倍,做到飞鸟难渡,不要让他们互相接触。”
太子点点头,终于良心发现道:“也给你府上派护卫吧。”
河阳公主轻轻摇头,目光流转道:“我准备会会这位大名鼎鼎的南方王,看看白龙鱼服,是否还能嚣张起来。”
太子知道河阳素来心高气傲,又蓄养了许多亡命徒,便不再说什么,起身告辞离去。
河阳只是略送,便转回了绣楼,对着屏风娇声道:“出来吧。”屏风后面转出一人,居然是头簪红花的文铭义。
文铭义笑着将河阳揽在怀里,把手伸进她的怀里揉搓道:“我看你这哥哥烂泥扶不上墙。”
河阳闭眼享受一阵,良久才哼道:“那我就当太平公主吧。”
“你可不平……”文铭义呵呵笑道,说着打横抱起丰满的玉体,向榻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