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点头,“奴婢屋子小,向……向来都只有奴婢一个人睡。”
“那昨夜你可有起夜?或者离开过你的房间?”
欢欢摇头,“不……不曾。”
“那你的屋里,出了那张卖身契不见,其他地方可有异样?有没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
欢欢想了想,继续摇头。
“奴婢醒来看到卖身契不见了,已经在屋里翻过一遍了,有没有其他人翻动……已经,已经看不出来了。”
苏亚亚叹气,拉着欢欢决定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欢欢看着苏亚亚没有责备,没有慌张,也渐渐静下心来。其实自己原本也没有想过要离开王妃,虽说一辈子都未必会用的上那张卖身契,但是如今不翼而飞了,欢欢莫名的感到失落和恐惧,也只有王妃在身边,她才能安心一些。
平时为了给欢欢一个私人空间,苏亚亚从未去过欢欢的房间。
推开那扇木门,欢欢的房间空间并不大,左手边靠近角落的地方摆了一张颇有年代感的木床,床上有个小小的枕头,看起来也已经用了很多年,但依旧干净清爽,似乎除了自己送她的那床羽绒被,其他很多东西都是用了很久的。
左边靠近窗户的一侧摆了一张木桌,桌上一个破了角的茶壶和水杯正整整齐齐的放在角落;房间的右侧是同样色系的衣柜。
苏亚亚先走到床边,轻声问道,“欢欢,之前你将卖身契放在哪里?”
欢欢走上前,将枕头拿起,指着皱巴巴的床单说道,“就……就在这里。”
“你介意我翻翻看么?”
欢欢连忙摇头,“王……王妃若是不嫌弃,您随便看~”
苏亚亚点点头,一边细细翻看,一边出声安慰,“好了,你先去喝口水,若有什么疑问,我再问你。”
欢欢走到桌前,犹豫再三,还是选择站在一边等着苏亚亚的“好消息”。
欢欢的房间极其简陋,可以说一眼就能看个遍。苏亚亚细细检查完欢欢的小床,又走至窗边的方桌前。
不得不说,欢欢平日里那么忙那么累,几乎只有晚上才能有片刻自己的时间,尽管如此,她的房间依然十分整洁……唉?不对,这桌上怎么会有一点薄薄的泥土呢。
苏亚亚弯下腰仔细观察,只见这桌上有泥土之处,大约是个脚印的形状。
“欢欢,将咱们浇花的喷壶拿来。”
欢欢不明所以,但见着苏亚亚一脸严肃,听话照做。
“再取一张纸来。”
苏亚亚用喷壶在桌上轻轻喷洒,又将白纸盖了上去,按压片刻。
“你瞧,昨夜应该是有人进过你的房间,这便是她留下的脚印,”苏亚亚将白纸翻了过来,一个黑色的脚印跃然于两人面前,“看着脚印的大小来说,应该是个女子。欢欢,你有得罪过什么人么?”
欢欢想了想,摇头,“并不曾的罪过什么人,不过其他院子里的人,应该大都不太喜欢我们。”
苏亚亚微皱着眉头,欢欢说的也有道理,再洗洗看了看那脚印,苏亚亚突然发现了什么。
“你瞧,这脚印看起来,鞋底的花纹清晰,应该是双穿了不久的鞋。”
欢欢点头,“所以肯定不是下人或者侍女,因为我们都是每年年初才会发放新的衣服和鞋子,这么说来,很有可能是……”欢欢欲言又止,不敢说下去。
“是青黛,若若,或者廖慕凡。”
一听到廖慕凡三个字,欢欢立刻红着脸摆手为他开脱,“绝不可能是廖神医,廖神医……不是那样的人。”
瞧着小丫头一心呵护的模样,苏亚亚只得改口说道,“好吧,没有廖神医,那就可能是青黛或者若若。”
“王妃,您说有没有可能是昨天新来的沈妃?”
苏亚亚一记爆锤,“你傻呀,昨天人家正和王爷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哪有时间来管我们这边的事儿。”
欢欢赶紧点头追问,“那,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奴婢的卖身契,还能要回来么?”
其实苏亚亚心中对这个问题也没有把握,只是不想看到欢欢失望的样子,于是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这完全是小事儿一桩,这几日你踏实的去见你的廖神医,这事儿交给我!”
欢欢感激涕零,小嘴一撇又要落泪。
“好啦好啦,乖,别哭了啊,你看你哭的眼睛都肿了,下午还怎么去见廖神医?”
欢欢强忍回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给了苏亚亚一个大大的拥抱,“王妃,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