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明显气不顺,栀蓝自然是听出来的,至于他为什么这样,栀蓝也明白。
可是栀蓝也很无辜的,好吗!
是她想遇到太子的吗?她避不开埃
可是四阿哥却又阴阳怪气地迁怒了自己,就算十三阿哥不在,栀蓝也没那么大的胆子直接冲着四阿哥呛回去的。
哎,没人家皇子身份高,栀蓝不仅要承受四阿哥的阴阳怪气,还要自己努力的找补回来。
“哎呦1栀蓝叫了一声,然后冲着黄莺伸手:“黄莺,快扶我一下,我这腿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膝盖疼的站不起来了。”
黄莺吓得赶紧过来扶住了栀蓝:“主子,您还好吧,要不要找大夫来瞧瞧。”
“不用,快别怠慢了十三弟。”
十三阿哥自然是明白四阿哥刚才为什么阴阳怪气的,然而栀蓝的话他却判断不出真假,也附和了黄莺一句。
“四嫂,腿可是大意不得的,要不找个大夫来瞧瞧吧?”
“不碍事的。”栀蓝在黄莺的搀扶下跟着四阿哥他们一起进屋了。
下人已经摆好了膳,坐下拿起筷子就能直接吃了。
栀蓝刚要一起坐下,发现四阿哥瞥了她一眼,虽然有点疑惑,但栀蓝还是装作没看到,镇定自若的坐下了。
“好久没来四哥这儿用膳了,你们府上的小厨房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十三阿哥看出了四阿哥和栀蓝之间的诡异,主动开口缓和气氛。
“十三弟真是客气了,自家兄弟,你要是喜欢吃,常来就是了。”
栀蓝说话间夹着一排骨准备往十三阿哥旁边放,待客吗,作为主人,栀蓝没觉得自己这个举动有不妥当,而且贵族家里,吃饭都是有公筷的。
可是十三阿哥却朝着栀蓝挤眉弄眼。
栀蓝恍然,迅速改变了筷子的方向,把排骨放到了四阿哥面前的盘子里。
然而谁知道四阿哥却像是幼稚的小孩儿一样,把栀蓝放到他碟子里的排骨又夹回到了栀蓝面前的碟子里。
“爷不喜太荤。”
“对,对,四哥自从中过暑热之后就不爱吃荤的了,口味都是很清淡的。”十三阿哥十分努力的缓和气氛。
栀蓝没说话,自顾吃自己的。
这个时候丫鬟们把冰镇好的酸梅汤也端上来了,瞧着茶碗外壁上晶莹的水珠,栀蓝想如果酸梅汤不是出自自己的手的话,她一定会畅饮。
所以当丫鬟把酸梅汤放到四阿哥手边的手,栀蓝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不过四阿哥却十分气定神闲,端起来轻轻戳了一口之后,稍微品鉴了一下,之后又连着喝了好几口。
肉眼可见地他的情绪没那么糟糕了。
栀蓝心里想这位爷当着十三阿哥的面儿还是挺给自己面子的,于是十分殷勤地给四阿哥夹菜,全都是素的!
十三阿哥也看出了四阿哥的情绪好了不少,说话也没那么多顾忌了。
“四哥,你说二哥现在的身子怎么就那么差了呢,之前中了暑气,这好不容易养好了,谁知道今儿个在日头下面才晒了多久啊,竟然动都不能动了。
你说咱们要不要找几个可靠的可靠的人给皇阿玛上一个折子啊,像是七哥,就是因为腿不好,都大婚了还没爵位呢。
不能因为二哥是太子就厚此薄彼吧。”
“二哥早晚是会好的。”四阿哥波澜不惊道:“二哥腿动都动不了?呵1
当他高贵冷艳的声音从鼻腔里发出来的时候,十三阿哥小心翼翼看了眼栀蓝,意识到他又开了一个十分不好的话题。
紧接着四阿哥冷凛的声音再次传来:“动不了?不过是心虚罢了,要是什么事儿都没有,何至于闹这么大动静。”
“心虚?他心虚什么?”十三阿哥不解地问。
然而一向是好哥哥的四阿哥却并没有给十三阿哥解惑,反而意味深长地瞥了眼栀蓝。
栀蓝当然知道四阿哥是在内涵她了,可是栀蓝却顾不得气恼四阿哥难伺候,反而慌的一笔。
四阿哥知道太子成了半残废是自己诅咒他的结果?
心神不宁的栀蓝恍惚间手碰到手边的酸梅汤,瞬间洒的满身都是。
“让十三弟见笑了,我去收拾一下。”
“四嫂请便。”
十三阿哥虽然还是没明白四阿哥的那句“心虚”是什么意思,不过因为他多嘴,四阿哥又生气了,他还是看出来了。
于是迅速夹了几口菜,端起酸梅汤咕咚咕咚几口喝完:“四哥,谢谢款待,时候不早了,小弟就不打扰了。”
四阿哥冲着十三阿哥点了点头。
“都撤了吧。”四阿哥在十三阿哥离开之后,站起来往卧房走去,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了什么:“吩咐厨房准备点福晋喜欢吃的。”
听到脚步声,栀蓝迅速抓紧还没系好扣子的里衣,看到是四阿哥,她问:“爷您怎么不去陪着十三阿哥了。”
挥了挥手让黄莺她们都出去,四阿哥才慢条斯理地回答栀蓝:“自然是十三弟走了,爷才进来的。”
现代的夏天,街上吊带热裤的打扮比比皆是,栀蓝扫了眼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里衣,当着四阿哥的面儿就没再穿外面的旗装了,反正也快到了歇着的时辰了。
因为还在担忧四阿哥是不是知道了自己“诅咒”的能力,栀蓝心里七上八下的,说是在梳头,其实是心不在焉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肩膀被人摁住了,她抬眸看了眼铜镜,透过镜子看了眼四阿哥。
虽然没玻璃镜子看人那么清楚,但是并不妨碍栀蓝从而辨别四阿哥是否还处于阴阳怪气的情绪中。
未免四阿哥主动开口问,栀蓝觉得应该化被动为主动。
“爷,妾身忘了和你说了,今儿个妾身进宫去见了额娘了,额娘也答应了这次会想法子和皇阿玛说不往咱们府里赐人了。”
四阿哥看了眼栀蓝,从她手里拿过梳子,帮栀蓝梳头:“有首诗怎么说的?梳几下就能白头偕老了?”
到底是贵族的皇子,虽然自己头发也不短,可是给别人梳头,手笨的却像是鸡爪一样,栀蓝觉得头皮快被四阿哥给扯下来了,于是就摁住四阿哥的手。
“这都传说而已。”
“是吗?”四阿哥的脸色变了变:“信则灵,你是不信还是不想和爷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