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殿下好心本郡主心领了,但本郡主的事自有本郡主自己担着,就不劳殿下费心了。至于伤不伤人的,长公主殿下还是多想想怎么抓兔子吧。”言罢,独孤倾儿推开夙宸烨,抬脚继续往里走。
夙宸烨脸色一青。
不知好歹。
“独孤郡主也太狂妄了吧,八殿下好心好意帮她,她居然这般态度。”
“就是,先前还对长公主出言不逊,不过是仗着皇上偏宠,说到底不过是个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罢了。”这句话混在一片指责声中,是如此的尖锐刺耳,刚走两步远的独孤倾儿倏然回头,目光锋利似两把寒刃,破开人群朝着说话之人扎了过去。
人群中,一个身穿粉色胡服的少女脸色陡然煞白,下意识地往小姐妹的身后藏去。
独孤倾儿眯了眯眼睛,鲜红的嘴角挑起一抹危险的弧度,像极了准备择人而噬的媚妖,勾着人心甘情愿地成为她口中的食物。
“刚才的话,是你说的?”短短八个字,像是八道重锤一样,一记重过一记地锤在粉衣少女的心间,逼得粉衣少女瞬间哭了出来。
独孤倾儿嗤笑一声,无不嫌弃道:“你骂本郡主有娘生没娘养本郡主都没哭,我不过是问你一句话,你到好意思哭。”
“真真没脸没皮,即敢骂人何必往旁人身后躲。”红秀气得眼睛发红,一双粉拳紧紧地握着,要不是自家郡主拦着,她早冲上去给这个女人几耳巴子了。
居然胆敢说王爷与王妃的不是,简直不可饶耍
夙清然轻笑一声,款款走到人群前,站在独孤倾儿对面,道:“郡主何必这么大火气,毕竟人家也没说错不是。”
云芸虽未说话,也从行动里表达着自己的态度。
粉衣少女本缩在人群后瑟瑟发抖,此时有了长公主与丞相之女给自己撑腰,底气瞬间充足了起来。
她自好姐妹身后站起来,控诉道:“郡主能对长公主出言不逊,就不许旁人说两句,未免也太霸道了些。”
“正是,郡主既然这般厉害,不如也在这围场之中大展身手,若是郡主能够拨得头筹,那我们自愿受罚。”
独孤倾儿扫了此人一眼,忽地笑了起来。
这是吃准了她拿不到第一名了。
“可本郡主现在很不开心,不想与你们做什么君子协定。”独孤倾儿抬步,意图绕过挡路的长公主与云芸继续往前。
刚走了一步,便被长公主带头拦下:“郡主向来自信,怎么,连这个赌约都不敢应?”
“郡主,围场上私自动手伤人,若是教皇上知道了,只怕也会不悦,不如就比一场,届时我们也输得心服口服,也不会给郡主留下仗势欺人的话柄,岂非两全之策?”云芸接话。
粉衣少女下巴一扬,傲气道:“正是,不然本小姐便不服。”
“虽说我等不若郡主尊贵,但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若是郡主今日当众伤了人,我们势必要去皇上面前讨个公道的。”
看着这群像一只只抻着脖子想咬人的鸭子似的女子,独孤倾儿轻蔑一笑。
就算她当众伤了人那又如何?
难道她还担不起责任不成。
独孤倾儿正欲说话,一辆熟悉的马车远远驶过来,驶入她的眼帘。她看到那辆马车后,眼神微微一亮。
是皇叔来了。
独孤倾儿的瞬间犹豫,对面的人顿时觉得独孤倾儿是心虚了不敢应战,叫嚣得愈加厉害,仿佛独孤倾儿若是不跟她们比试,就是独孤倾儿的不是一般。
夙宸烨顺着独孤倾儿的视线看过去时,夙煜铖的马车已被其他的马车挡住,他只能看到一片正停在路边的空马车。
虽不知独孤倾儿在看什么,但夙宸烨知道,这是拉近他与独孤倾儿距离的机会。
若是在围猎之时再出些意外,他再好生安慰一番,他就不信独孤倾儿会不对自己动心。
“皇长姐,各位小姐的赌约本殿下也加入如何?”夙宸烨面带微笑地走到独孤倾儿身边站定,道,“围猎之时并未说明不可组队,本殿下便与郡主一队,但凡我们压了头魁便算各位输了,各位便要认罚,不可有丝毫怨言。”
夙清然听到这话顿时笑了。
夙宸烨还真是厚脸皮,被她那般下了脸竟然还能凑上来。
“八弟可莫要强出头,你的水平如何大家心知肚明,你这是想陪着郡主同甘苦不成。”夙清然嘲讽地瞧着夙宸烨。
视线被阻,独孤倾儿略感可惜地收回目光。
她现在除了对夙宸烨的恨,不想跟他扯上任何关系,于是直接冷声拒绝:“八殿下好意本郡主心领,但本郡主已经有了组队之人,就不劳烦殿下了。”说罢,独孤倾儿又对夙清然道,“既然要比,是否应当定个规则,省得届时各位输了又有话说不肯认罚,传出去凭白让人笑话。”
夙清然先是嘲讽了夙宸烨几句,说独孤倾儿没有瞧上他,旋即又道:“围场的规则便是我们的规则,无论是否拿得头筹,猎物多者胜出。如何?”
“可。”独孤倾儿点头,道,“即是如此,那便在围场之上见高低,希望各位不要输得太难看。”说罢,独孤倾儿转身离开。
算算时间,皇叔此时应当已经下了马车,往这边来了。
她要去找皇叔。
“独孤郡主。”
夙宸烨脸色隐忍,拦住独孤倾儿,语重心长地劝说道:“本皇子不知哪里惹了郡主不高兴,明明我们往日关系是如此的要好,为何郡主如今却处处避之不及?”
为何?
不过是怕自己哪天会忍不住,直接弄死你罢了。
独孤倾儿目光冰冷,在夙宸烨伸手过来时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让夙宸烨的手抓了个空。
“殿下说笑了,男女有别,本郡主还未成婚,不宜与殿下走得如此近。”这话乍听有理,实则敷衍到连借口都懒得找。
整个京城谁不知独孤倾儿任性自为,做事从来不拘一格。
再说,往日他们来往时,怎么不见她说这句话?
夙宸烨气得不轻,目光森然地锁在独孤倾儿身上,质问道:“即是如此,郡主又也皇叔走得如此亲近,又该怎么说?”话音刚落,夙宸烨就后悔了。
独孤倾儿与夙煜铖是叔侄关系,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但辈份却在那里。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怎么也不应该自他口中说出来。
真是被气糊涂了。
夙宸烨可不敢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立时开口找补。